可若叶浩被选为联姻之人,那叶家也同样难以崛起,毕竟叶浩才是叶承修认定的继承人,这也是父子三人所商议的结果。
“义父,其实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叶昀拱手道。
“昀儿说说看。”叶承修抬眸看向叶昀,他们虽然有父子之名,平日却鲜少有交集之处,但叶承修从不小瞧叶昀这少年郎。
“若义父放心,此事交给昀儿去办。”叶昀敛眸,并不说自己的计划。
叶府从不仗势欺人,更不做那龌龊之事,但此次的事情根本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就算是为了叶挽挽,他也不能听之任之,更何况他所背负的仇恨……
叶承修凝重的目光落在叶昀身上,良久都未开口,在叶浩等人以为他会拒绝之际,却听叶承修低声道:“好,此事交给你解决,尽量不要牵扯太广。”
“是。”叶昀拱手,便转身而去。
“父亲……”叶哲思虑一会,便明白叶昀大约会如何解决这件事,有些不解叶承修为何会答应,这不符合叶承修的做人之道。
“大哥以为父亲不答应,叶昀便不会那般做了?”叶浩低叹一声,道:“在叶昀心中,唯有小妹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今日之所以会来是给我们通个信儿,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有所防范罢了。”
叶挽挽认下了这样的义弟,叶浩也不知是福是祸。
且说已经做了半个月的小月子,顾倾雪的气色依旧是苍白的下人,夜徇每日都会抽空来陪她半个时辰,顾倾雪最初是啜泣不已,现在也只是神情抑郁,让夜徇疼惜不已。
“挽挽,你还年轻……”夜徇说了一半的话便停下了,无法给出再有皇嗣的承诺。
尽管疼惜顾倾雪,在顾倾雪流产后的补药里,夜徇还是让人加了绝孕的药,以免再有相同的情况发生。
顾倾雪并不知自己已经再无法生育,但夜徇不给她承诺,却让她看到夜徇身为帝王的薄凉之处,心中难免幽怨,索性闭上眼睛不看夜徇,幽幽道:“臣妾倦了。”
想要将顾倾雪拥入怀中,可伸出去的手却停在半空之中,夜徇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夜徇走出芙蓉宫之后,便信步朝池春宫方向而来,他是知道叶挽挽今日会搬回池春宫的,但应该不是这个时辰。
下旨将叶挽挽打入天牢只是一时之气,夜徇早已习惯有事便迁怒于她,但叶挽挽在天牢里被打却并非夜徇指示,可顾倾雪因痛失龙嗣而迁怒于叶挽挽,夜徇也只能将事情掩盖过去,权当是让顾倾雪出一口气。
至于叶挽挽无辜受苦,夜徇也心有歉疚,不过这份歉疚太少,少的让夜徇连补偿的意思都没有。
夜徇立身在池春宫外,不觉间便站了一盏茶的功夫,想要离开时却发现叶挽挽的凤撵正朝这边走来,下意识的便想要转身离开,可视线却无法移动,想要知道叶挽挽到底伤势如何。
因为是夏季,凤撵只是轻纱笼罩,叶挽挽半卧在凤撵之上,夜徇只需抬眼便能看的仔细。
只见原本俏丽娇美的容颜,此刻苍白无血色,双手被包扎的已经看不出手的形状,而凤撵之上更是铺着了几层被子,但凤撵稍作晃动,叶挽挽仍会疼的眉头紧皱,紧咬薄唇。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一众宫人见到夜徇,自是下跪行礼,叶挽挽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半个月不见,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便成仇人,叶挽挽恨不能现在就把身上的痛楚都还加给夜徇,但理智却让她将仇恨掩下。
整理好情绪,待睁开眼睛之后,叶挽挽不带一丝情感的眸子撞上夜徇那冷漠的脸,清冷的道:“臣妾身子不适,不能给皇上见礼,还请皇上见谅。”
夜徇想要说点什么,可叶挽挽那双清澈却又陌生的眼眸,让他无法开口。
“本宫乏了,回宫。”叶挽挽再度闭上眼睛,对素影吩咐道。
素影小心翼翼的看了夜徇一眼,便让人将叶挽挽抬回池春宫。
在凤撵与夜徇擦身而过之际,浓重的药味让夜徇眉头紧皱,多重的伤才能用这么大的药量?
“德海,皇后伤势如何?”叶挽挽的仪仗离开之后,夜徇开口询问。
吃不准夜徇真正的用意,德海犹疑一下,答道:“伤的很重,不会有性命之忧。”
冷眸扫过德海一眼,夜徇虽未言语,却吓得德海冷汗涔涔,忙补充道:“御医说皇后娘娘伤了脏腑,若不精心调养,年不过三十。且皇后娘娘的手……怕是废了。”
最后一句话,德海说的声音极轻,可夜徇却听的真切,顿觉胸腔溢满了疼痛,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以为顾倾雪只是要出一口气,却没想到会下手这么狠,若叶挽挽的命不重要,他会留到现在吗?
顾倾雪并不知道她的举动让夜徇对她的喜爱淡了几分,还在芙蓉宫计划着要如何一举将叶挽挽置于死地,也不知道她买通那些伤害叶挽挽的人,已经被夜徇下令秘密处死。
自然,叶挽挽也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感激夜徇,她的苦并不会因为几个狗腿子的死而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