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挽很庆幸在这个年代女子来月事的时候,会被男人视作不祥,故而夜徇这几日都没来池春宫,叶挽挽倒是多了溜出宫的机会。
叶府不好轻易回去,叶挽挽只能去猫儿巷那边找叶昀,下人回话说叶昀已经有几日不曾回来过,也没有留话,让叶挽挽不免为其担忧。
叶昀的年纪虽小,可行事一向稳妥,总会抽空来猫儿巷这边住上一两日,并交代下人一些事情,毕竟猫儿巷这边是和癞痢头他们的联络点。
“少爷若是回来,告诉他给我递个话。”叶挽挽只能留个口信便离去,根本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找叶昀。
行走在街道上,叶挽挽今日穿的是女装,自然要戴上维帽的,连素影也戴上了面纱,主仆两人穿着打扮也都很普通,不会引来多少注意。
原本要买些东西便回宫的,可叶挽挽看中了一支桃木簪子,恰巧又没有零钱,摊主又找不开银子,还不肯多要银子做打赏,素影便自高奋勇去兑换碎银,这一去竟是快一炷香的时间还没有回来,叶挽挽这才察觉到情况有异。
暗自打量了摊主几眼,见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叶挽挽便放下桃木簪子去找人,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捂住她的嘴巴,将叶挽挽拖到一处民宅中。
这一幕似曾相识,叶挽挽气的直跳脚,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叶挽挽抬腿便朝对方的下身踢去,且用尽全力,但还是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用手掌抵住。
“紫文霖,你竟然还有胆子跑回祈天国来,若是夜徇知道你的下落,将你捉住给紫文震送去,说不定能换两座城池,你说本宫算不算是立了大功了?”叶挽挽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舍得吗?”紫文霖淡笑一声,心情显然是不错的,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一段安全距离,这才淡漠的道:“在你面前的只是白公子,叶贤弟不是去倚翠楼传话,说有生意要与为兄商谈吗?正巧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做,再不挣点银子,人生还真是找不到乐趣了。”
“素影呢?”懒得与紫文霖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叶挽挽瞧了一眼院子询问道。
“你放心,不过是让她睡了一觉,省的被吓到了。”紫文霖一副很好心的模样,看的叶挽挽直想再次动手,奈何实力相差悬殊,便也不逞强了。
细细的看了紫文霖一眼,见他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已经没有大碍的样子,叶挽挽也不问他之前经历什么,以免被紫文霖怀疑之前在城外易容的那个女子是她。
易容术太过神秘,据说只有北国皇室才掌握易容术的秘密,叶挽挽虽然不知道叶昀为何会易容术,却也知道这关系到叶昀的性命,自是不会告知他人。
“既然你只是白公子,我只是叶公子,为何不能堂而皇之的请我见面,非要用这种绑架的手段,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迈步朝堂屋走去,叶挽挽打算坐下来喝杯茶。
并非对紫文霖绝对信任,而是紫文霖真打什么坏主意,叶挽挽绝对逃不出去,还不如客随主便了。
“为兄以为叶贤弟最喜欢的便是刺激,故而才会煞费苦心的安排这场见面,看来是为兄理解错误,叶贤弟并不觉得这个主意好啊。”紫文霖一脸失望的开口,若是眸子里不含笑意,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落座在客位之上,叶挽挽白了紫文霖一眼,这才状似关心的问道:“之前听说了紫惑国那边的情况,知道你的处境很微妙,原本想去倚翠楼那边打探一下是否有你的消息,却没想到你会藏身在祈天国帝都之中。不过那个黑马能够登基为帝,自也不是等闲之辈,在紫惑国寻不到你,很快便会想到你会躲藏在这里,帝都于你而言并不安全。”
叶挽挽这番话算是对朋友的关心,紫文霖听了自然是十分高兴的,眨着那双能迷倒万千少女的桃花眼,笑问:“叶贤弟这是在关心为兄吗?”
“我是怕被你牵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叶挽挽指着头顶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多么的敏感,头顶上整日都悬着一把刀,若是你在京都被抓了,少不了要被调查你在这里所接触过的人事物,到时候我的头像被画出来,你觉得夜徇那厮能放过我?”
紫文霖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一下,重重的点头道:“夜徇生性多疑,即便能找到一个和你长相相似的叶公子,也依旧会怀疑于你。”正色说完这句之后,紫文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刚才说的黑马是指紫文震吧?黑马是什么意思?”
瞪了紫文霖一眼,这货的脑回路是多长啊?拐了好几个弯之后才想起问这个来,当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就是不被看好的人,忽然脱颖而出。”叶挽挽淡淡的解释一句,见紫文霖了然的点点头,叶挽挽便不再搭理他,开始思索叶昀可能遇到的麻烦,却怎么也想不到叶昀正在被逼婚,还是入赘。
深山之中,一处吊脚木屋里,叶昀被捆绑成个粽子,身上的绳索因他的挣扎而摩擦着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疼的叶昀冷汗连连,却不肯求饶,气的白秀珠小脸涨红,小嘴更是嘟的高高的。
忍着怒气,白秀珠走上前几步,与叶昀对视着,凶巴巴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是因为我不够好,所以你不喜欢我吗?”
“我说过,我有未婚妻,决不能娶别的女子,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却无法以身相许,还请姑娘能够原谅。”叶昀下意识的想要向后躲,可他本就是被吊在棚顶上的,稍微移动些便会来回的晃荡着,摩擦的身子更疼了。
白秀珠委屈的夸下小脸,求全道:“我都说了,你不能娶我没关系,我可以娶你啊。只要我娶了你,我爷爷就会同意放你离开,到时候你就可以娶你的未婚妻了,你为什么非要这般的固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