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皇后吗?”紫文霖反问,“之前虫灾的时候,你可是很担心那些百姓的,现在就不怕紫惑国和天狼国联手,甚至还有其他国家也参与在内,一举攻破祈天国,屠杀那些无辜的百姓?”
“首先,我只是挂名皇后,早晚要跑路的,对祈天国的归属感并不强烈。其次,夜徇若连江山都守不住,还不如早点退位让贤,我可没兴趣帮他一辈子。我不是菩萨,不可能救苦救难。就算我是菩萨,也是泥菩萨,先自己过了江再说。”无所谓的说着,叶挽挽指着一旁矮几上的糕点匣子,让紫文霖拿过来。
两人坐在凤床上吃着糕点、喝着花茶,偶尔聊上两句,气氛倒是融洽。
“这么说来,你对皇位并不在乎了?”叶挽挽未抬头,吮着指尖上的糕点碎屑,状似随意的问道。
“只要他不做的太绝,我便让他一次又何妨?”紫文霖的语气听不出有任何异常。
点点头,叶挽挽叹息道:“这世上总会有那么几个傻子,为了那把黄金铸造的龙椅,连命都可以不要,却不懂得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更不懂得取舍之间的真谛。”
紫文霖并未接话,只是深深的看了叶挽挽一眼,或许他也不明白取舍的含义。
沉默了一会后,叶挽挽瞥了一眼垂眸坐在她床上的紫文霖,顿时觉得火气上升,便一脚踹了过去,将还在沉思中的紫文霖踹倒在地上。
“这都什么时辰了,有屁就快放,没事您就请了吧,不知道女人要睡美容觉的吗?”叶挽挽压低声音喊话,借此掩饰心虚,谁知道紫文霖会躲不过去的。
不过叶挽挽不得不承认,帅哥就是养眼,连摔倒的姿势都那么撩妹。
“真的不愿意帮我?”紫文霖慢悠悠的起身,整理着一袭白衣。
“你大爷的,还没完了是吧?我说不帮就不帮,姐在宫里面讨生活容易吗?为了帮你让夜徇那货怀疑,我除非是吃饱了撑的。”叶挽挽双臂环胸,态度坚决的拒绝。
“你刚才吃的是挺多的。”指着床榻上的那盒糕点,紫文霖笑道:“其实,帮我你也并非没有好处,只看你能不能想的通透了。”
“再多的好处,也诱惑不了姐。”叶挽挽冷哼,她手里的金票足够逍遥一世,哪怕以后不做生意也比现在涉险的好。
“那好吧,随你的心意便是。”紫文霖叹息一声,桃花眼透着几分委屈失落看向叶挽挽,道:“其实,我也没想过你会帮我,只是想试试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罢了。”
“民间有这样一句话,友情不是金子,千万不要拿火来炼。”叶挽挽挑挑眉,朝紫文霖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于他的试探十分不渝,却依旧不改初衷。
“罢了,你早些休息,过几日若是方便便去倚翠楼找我,好把地契拿给你。”紫文霖复杂的目光落在叶挽挽身上,终究没说自己是因为想念她而来,更没有说进池春宫的时候遇到两个暗卫,大打出手之后才能闯进来,险些惊动了御林军。
说完这句话后,紫文霖便朝叶挽挽挥挥手,优哉游哉的走出内寝,至于他要怎么离开池春宫,叶挽挽并不关心,这家伙的轻功好着呢。
“紫惑国,天狼国……”栽倒在床榻上,抱着一床锦被,叶挽挽彻底陷入紊乱的思绪中,她对这片大陆的了解太少,以至于无法分析当下的局势。
但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死于战火之中,叶挽挽真的不忍心。
可她真的要用自己的性命来为天下人博一次吗?
……
天狼国献贡的使臣,以及紫惑国议和的使臣已经抵达祈天国,礼部官员按照规格接待着,夜徇并未在第一时间召见,大有挫一挫对方士气的意思。
龙心大悦,夜徇这几日对后宫妃嫔也大加赏赐,晋升了几个份位低的嫔妃。
叶挽挽来给太后请安,自是遇到夜徇,正好德海带来暖玉,夜徇又言明这是叶挽挽的心意,太后高兴的拉着叶挽挽的手说了好一阵子话,也顺带着贬了顾倾雪一通。
“母后这几日似是有心事,臣妾见她眼下淤青,估摸着是夜里难眠。”离开慈宁宫之后,叶挽挽低声说道。
在宴会的第二日,叶挽挽便得到消息,顾倾雪被降为从二品昭仪,并掌嘴十下,罚其在芙蓉宫紧闭一年学规矩,未经传召不得擅出。
其实,这样的处罚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了。
顾倾雪以往做错事都是轻拿轻放的处置,否则妃位早就不保。可这次,顾倾雪真的是冤枉,但太后当众那么说,夜徇自是要站在太后这边,只能牺牲了顾倾雪。
允许顾倾雪继续住在芙蓉宫,便可见夜徇对顾倾雪的情分。
至于顾家,顾太傅等人都被罚了一年俸禄,顾长青更是因此而被降了一级官位,这样的处置也算是法外开恩,毕竟太后当初给顾家安的罪名可大可小的。
“皇后有空便多来陪陪母后,母后虽喜静,却唯独对皇后例外。”夜徇说着话,牵起叶挽挽的手,将一串暖玉打磨的手钏给她戴上,笑道:“原本是想给皇后打磨一套头饰的,如今却只有这两三样。”
因为给太后的是巴掌大的暖玉,夜徇又留下一块玉佩,便只能给叶挽挽打造一块玉佩,以及用边角料打磨的手钏和一支玉簪。
“皇上若觉得给臣妾的少了,这次天狼国和紫惑国进贡的好东西,可要紧着臣妾挑选几样。”叶挽挽笑着晃了晃手钏,迎着阳光的双眸眯成月牙状,问道:“皇上觉得好看吗?臣妾觉得再配上一个红玉做佩饰,会鲜活一些,不过也会少了羊脂玉的灵秀。”
见叶挽挽一会眉眼弯弯,一会又嘟着嘴犯难,夜徇笑道:“皇后喜欢,朕便让人再做一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