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昀点头,又道:“不过丽嫔一向更受宠一些,因着不想妹妹被冷落,便经常给容嫔制造机会,后来容嫔先怀有龙嗣,难免有些傲气,丽嫔被人挑拨而生妒,便害了容嫔腹中的孩子,老皇帝气的要杖杀丽嫔,还是容嫔求情,丽嫔才免于一死被打入冷宫。谁知在十月之后,丽嫔在冷宫产下一子,便是紫文雷,老皇帝本有意接他们母子出宫,可丽嫔却在产后得了疯病,便只能继续留在冷宫,最后凄惨死去。”
“丽嫔是装疯,还是被人害得?”叶挽挽不相信这番说辞,刚刚喜得麟儿,又有机会出了冷宫,好端端的人会疯了才怪。
不置可否的一笑,叶昀继续道:“紫文雷因为克母的传言,在冷宫里生活三年,没人教导连话都不会说,容嫔便在有了身孕之际,向老皇帝求情,要将紫文雷养在膝下,老皇帝本是不允许,怕紫文雷会克了容嫔和未出世的龙子,却又不忍见容嫔满面愁绪便应允下来。一直到紫文霖会走路之后,紫文雷才开始发声,两人虽相差四岁,却因容貌相似兄亲弟恭,老皇帝道容嫔宅心仁厚、蕙质兰心,便在皇后被废之后册封容嫔为后,紫文霖也因此而成为紫惑国唯一的嫡皇子。”
“而紫文雷的名字由来,则是他出生在雷雨之夜,老皇帝对他一向漠视不理。”顿了顿,叶昀抿了口茶水润润喉咙,又道:“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紫惑国老皇帝忽然中毒昏迷不醒,紫文霖年幼不能为帝,紫惑国当时内忧外患,摄政王为保国家而将几位皇子送去给当时的三大强国做质子。”
提起三大强国,叶昀眼眸一暗,叶挽挽见状也不提这话茬,而是好奇的问道:“照你这般说来,紫文霖与紫文雷容貌惊人的相似,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是双胞姐妹,又是同一个父亲,我倒是可以理解了。不过紫文雷既然是被容嫔养大的,应该对她十分感恩,且对紫文霖兄弟感情很深吧?”
叶昀倒是没有卖关子,嗤笑道:“挽儿也在宫里生活过,应该知道,有些官方说法并不是事情的真相,不过是胜利者的说辞罢了。”
叶挽挽一愣,倒是没去想过这其中还有玄机,心微微有些沉,似是明白紫文霖为何从不寻找这位兄长,而叶昀又为何要去见紫文雷。
“阿昀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犹疑一下,叶挽挽还是决定要听一听,或许以后会用得到。
“我所听到的,不过是另一个传言,亦是紫文雷所相信的真相,至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只有当事者才知晓,只可惜当初知道的人,除了紫文霖的生母,几乎没有活口。”叶昀脸上的嗤笑更浓,见叶挽挽皱着眉头,知她已经猜测一二,便问道:“挽儿还想听吗?”
“想。”叶挽挽没有犹豫的点头,因为她自己去查,迟早也会知道第二个版本,又何必浪费那么多功夫?
食指微微弯曲,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下,叶昀陷入回忆中,低声道:“这个版本,是一次宫宴上,紫文雷偷偷喝醉酒,躲在假山里哭诉被我听到的。”回忆起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事情,叶昀的神情轻松中掺杂着一些压抑的痛楚。
“当初容嫔会失去龙嗣,是因为那时的皇后下的毒手,容嫔在得知孩子不保后,便想要反击,可最后却是将罪名落在丽嫔身上。丽嫔在冷宫中得知有孕,本是想要托人告诉老皇帝,却被皇后先行知晓,并告知她被打入冷宫的真相,丽嫔虽不相信却也不敢去赌,只能投靠皇后的阵营,才母子平安。之后丽嫔被下毒导致疯癫,却也偶尔清醒,便会对着紫文雷说这些恩怨,让他长大去报仇,紫文雷那时或许没能听懂,但丽嫔留了后手,将真相以血书的形式藏匿于冷宫之中,一再告诫紫文雷长大后一定要独自来取。”说到这里,叶昀缓缓睁开眼眸,道:“后面的事情,不必我再多说,你也该猜得出来。”
“后宫果然就是大染炉,能将任何如花的女子熏染的变了颜色,变成口蜜腹剑的蛇蝎。”叶挽挽摇头,两个版本的故事她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或许都有一些,又或者第三个版本才是真相。
至于叶昀与紫文雷谈了什么,叶挽挽并未询问,只催促他早些去休息,自己却是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也暗暗庆幸她能脱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又感叹紫文霖明知皇宫险恶,却非要不惜代价的回去,还要连累子孙后代也要受那苦楚,真是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