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上放着满满的供词以及钟刻调查出来的佐证,无不在告诉紫文霖,叶挽挽这些年为季无彦做的比为他做的要多的多。
尤其是在紫惑国为季无彦做的那些事,更是让紫文霖既愤恨又嫉妒,那么多的金银财宝都被送给季无彦去养军队,连粮草等军需也在其中。
冷眸扫过已经看过一遍的证据,紫文霖沉默了许久才冷冷的问道:“这些证据,你确定没有任何疏漏?”
“属下亲自核实过,上面所交代的都属实。”至于没有交代的那些,钟刻便没有禀报,以免有不实消息,这是身为暗卫统领的职责所在。
挥手让钟刻先行下去,紫文霖朝御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起身离开养心殿准备找花釉问一些关键之处。
自从那夜之后,紫文霖一直不曾去见过花釉,连派人去安抚一句都没有。
对于花釉被太后责难的事情紫文霖也是知情的,却懒得去管,他愧疚的是那个没出世的孩子而非用计谋成为他女人的花釉。
流产之后一直不曾得到尚好的调理,加之花釉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会不会垮下,不但不吃药也没有补品可以吃,若非是舒瑶心有不忍不曾在饮食上苛待,以花釉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左右,其余的时间一直在抄写经书和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的情况,只怕早已倒下。
此刻花釉正在抄写经文,书案的一角放着针线筐,做针线便算是休息。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花釉的手一抖,一滴墨汁晕染了纸面,这张经文算是作废,初霞忧心的将废掉的宣纸折好扔到一旁,又重新铺上了新的宣纸。
初晨倒是想要提醒花釉接驾,可看到花釉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也只好乖乖闭嘴。大不了就是得罪当今皇帝被打入冷宫,她们主仆早就经历过了,无所畏惧。
踏进书房便瞧见花釉专心致志的写字,尽管一身雪白色的襦裙罩在花釉的身上显得空旷,可依旧美不胜收,或许是花釉那种比寒梅还要清雅的傲骨气质,又或者是她略带病态的容颜增添了一抹矛盾的柔弱美,倒是叫紫文霖略一闪神。
随即便是更深的厌恶。
大步走上前去,在两个宫女要福身行礼之际,紫文霖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这才看清楚花釉正在抄写的经文,冷笑道:“心若不善,再多的经文也求不动佛祖的照拂。”
“不求能让孩儿来世荣华富贵,只愿他能一世安平,若臣妾这点愿望也是奢望,那便祈求他下辈子不要转世为人,以免太过苦楚。”花釉回话,手下依旧一笔一划认真的书写着。
挑了下眉峰,紫文霖接过花釉的毛笔,打算抄写几句以聊表对孩子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