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祁鱼觉得,白不在身边的自己,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默了,即使有欢脱的卢肆宇在身边,整日用视线攻击她,还用类似表白的能让一般女生脸红心跳的话语对她叽叽喳喳,可惜了,祁鱼不是一般女生。
所以当卢肆宇再次蠢蠢欲动,提出类似约会的邀请时,祁鱼仍是沉默的,不如说,她压根没听见。现在的她,正反复品着偶然响起的声音,期望着自己能想起什么,而沉默,或许也是防备卢肆宇的最好方法。
……也只是或许罢了。
等祁鱼回过神来,她已经被卢肆宇拉着走到了镇上的步行街,此时还是早上,除了一些早餐店和比较勤奋的商家,街上的人还是挺少的,稀稀拉拉,倒是没人瞧见他们类似情侣的举动。
啊,防备……祁鱼默默地甩开卢肆宇的手,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要是白在这里的话一定会笑她愚蠢吧。
“你手上的珠子真漂亮,是谁送的吗?”卢肆宇对于被甩开一事倒是毫不在意,只笑嘻嘻地询问着祁鱼手上的珠子。
“……不说这个,今天要干嘛?”被问到的祁鱼反射性地摸了摸珠子,恍惚间好像看见它亮了一下,再一眨眼,却什么都没有。
是她看错了?
“果然,你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呢,我在你家住了这么久,当然要给你一些报答啦,今天拉你来买东西,喜欢什么就尽管告诉我吧!”说完,卢肆宇心情极好地先行走去,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汗颜地走回来,“啊,我的时间好像选得不对呢,现在那些精品店服装店都还没开门。”
“那么回去。”“非要这么扫兴吗?”卢肆宇一副哭丧脸,突然眼前一亮,指着祁鱼身后的土特产店说,“那不是我那天没逛到的店吗?祁鱼,要不你先陪我逛逛?”说完讨好地笑着。
祁鱼原想装作没听见自己先走的,可是她猛然想到那天白和自己讨论的内容,卢肆宇似乎对小镇格外熟悉,现在这般的热络劲倒和那天很像,莫非这些去过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劲?这样想着,祁鱼便随他去了。
一进店就有一个烫了发一看就很八卦的中年妇女热情地迎上来:“欢迎光临,哎哟,小伙子怎么长得这么俊啊?姑娘也是,水灵灵的,想买什么跟阿姨说,算你们便宜点哦!”
和这位阿姨的嘴炮一比,卢肆宇倒是相形见绌了。祁鱼一边避免着对方的肢体接触,一边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被对方带着逛了一圈,整个人都头大了不少。
两个人东西没看多少,八卦倒是被说了不少,什么被误会是情侣还说情侣有优惠啦,什么镇上的年轻人都不像他们这样识货懂得来这里啦,还有在他们一再否定是情侣后还笑嘻嘻地说“我懂的害羞嘛”,然后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镇上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轶事。
“对了,还有那个杂货店的王杰和他老婆儿子,那才叫其乐融融呢,最近小了他七岁的老婆又怀了孕,这厮乐坏了,下了狠钱到县城医院去安胎,连店都不开啦!唉,好男人哪!”阿姨滔滔不绝地刚想继续说下一例,祁鱼顿觉不对劲打断了她的话:“那王叔也跟着去了吗?”
“去啦,都几个月啦,镇上的人都对他的举动表示感动呢,怎么,你认识他?”“嗯,有过接触。”答了一句,祁鱼就闭口了,接下来也没再说话。
在外人看来她还一片平静,实则她的内心早已炸开了锅:如果王叔已经离镇几个月的话,昨晚的那个人又是谁?卢肆宇的同伙?还是他也不清楚?
这种被人有意接近却后知后觉的感觉使得祁鱼十分不好受,内心也渐渐浮躁起来。
卢肆宇好像也察觉到了,两人草草地逛完街,祁鱼以“要买菜”为借口成功支开了他,随后赶往神社,决定和白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