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现出一丝光亮,和着些微云霞,那光亮触角般伸向各处穹角,小镇也因此逐渐苏醒,间或可闻隐隐约约的叫卖声从大街小巷之间传出。
此时祁鱼的房间内。
睡得迷糊的祁鱼隐约听见谁在叫她,是老妈吗?不,她才不会管她。老爸?真的是的话就奇迹了。外婆?可外婆哪里会……这么……祁鱼一边迷糊地想着,一边推拒着叫她的人的手:外婆怎么可能抓着她死命摇这样粗鲁呢?
“喂,祁鱼!!快起来!!”
啊,怎么感觉……是了。祁鱼意识终于清醒,昨晚发生的事全都在她脑内过了一遍,最后定格到一张脸上。啊,真是……
她略微眯着一条缝,睡眼朦胧中见着一片白色。没错了,是一个叫做白的非常自以为是暴躁精分的被放逐的神明大人。这片白色看起来好像很软,让她不住想起以前养过的一只小白猫,她非常喜欢摸小猫头顶的毛,看它咕噜咕噜地享受着,说起来自它死后已经好久没摸过……
『小猫好可爱。』
谁?
一个软糯又有些怯意的萝莉音在祁鱼不由自主地摸向白的头发时在脑中响起,祁鱼不由呆了好几秒。
正在疯狂喊人的白猝不及防被摸头杀,原本一脸不爽地想甩开,却看见对方难得呆住的脸,眼神没有聚焦,甚至隐隐有着……悲伤?
搞什么啊。白撇撇嘴,居然听话地等到祁鱼反应过来放开他的头发后才有所行动:“喂,起来了就快点想!要知道你已经浪费我八个小时了!”
祁鱼收回手,将指甲掐进手心使自己不再恍惚,随即爬起来利落地离开了。
“……”被忽视了无数次的某白。
门又被快速打开,祁鱼平静地看着他:“你需要吃饭吗?”
“当然不用,话说你到底……”“我以为,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你在这待着。”不容对方回话,祁鱼帅气地关上门,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摸摸扁平的肚皮,昨天那样一来一回还没吃宵夜补充,她已经快饿死了。
向家人请安吃完早饭后,祁鱼终于有时间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刚刚观察了一下外婆,她好像没有发现白,仍然笑得很和蔼,只有刚刚她去外公照片前问安时笑意收了一些,不过应该没有什么。
外公在照片里看来还比较年轻,也就五十出头,那时候爸妈不是才刚认识吗?外公又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诞生的呢?又是怎么认识白的呢?白又是因为她发生什么事以至于要触犯天规救她呢?
她隐隐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在她丢失的十年前的记忆中,还有刚刚那个声音,硬是给她一种熟悉感。
她忘了什么重要的人吗?
祁鱼沉闷地回到房间里,白果然不依不饶地上前继续他的嘴炮攻击,祁鱼默默地看着他,无情地打断了:“你这样问下去也没用,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她是真的不知道,当时这一切不都是意外么?按理说脑子应该一片空白才对吧。
“那,”白自然地斜卧在床上看她,“你当时为什么哭呢?”
“……想到我的外公。”
“怎么想到的?”
“因为你说了寄愿的事,而我外婆也曾对我说过,不过我当时没信。”这家伙……是在引导她?祁鱼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暴躁的人也会有这么细腻的时候吗?
“你觉得,是你自己害死了外公?”
“不……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外公是为了给我寄愿而死,况且我了解到的情况是自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