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和宫行烈都没在野外生存过的,且两人都是家里金贵的人,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妥帖。
诈一回,需要自己动手,两人面面相觑。
宫行烈纠结脸:“只有一只鸟,烤糊了就没得吃了。”
薄幸将尾指大小的竹子从鸟的胸膛窜过去,听了他的话,冷冷一撇。宫行烈蹲在火堆边缩了缩脖子,大哥就是块冰坨,这个…内定的嫂嫂,也是冷冰冰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
打个激灵。
还不如不见。
太吓人。
烤焦的味道都让人垂涎,两天就啃了些竹子,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惜宫行烈没份。
薄幸对吃食没讲究,况且烤焦的皮肉还有另一番味道,嚼着也不错。
她给文祯灌了一碗温水。
抬眸淡淡道:“你对海婆婆知道多少?”
“海婆婆?”宫行烈直勾勾的盯着薄幸手里的烤鸟,“海婆婆是个厉害的人,没有人比她更厉害了,那个老和尚也比不过。海婆婆喜欢花,谷里满山遍野的花都是海婆婆亲手种的,现在才三月,到了六月去谷里,你就能看到一片花海,村长会带着老少在花海里讲古说今…可惜海婆婆身体不好,我总见不到她。”
薄幸想到带她和文祯进谷的两个孩子。
“谷里的人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就像我和哥哥们,若是我们不出来见你们,你们是找不到我们的。谷里有海婆婆设下的大阵,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阵,就是我从小到大,除了哥哥们还有村长和他的两个孩子,都没见过其他人,可我哥哥说,谷里有上百人住着…你说怪不怪。”
大阵?
薄幸心思微动,两小孩带他们进谷后便在没有见过便不奇怪了。
她垂眸。
“你知道前朝吗?”
宫行烈骄傲的挺胸:“知道,我身上就有前朝的血脉,我太婆是前朝皇后。我哥哥们都是前朝血脉。”
薄幸略无语。
是啊。
前朝都更替了上百年了,前两辈的事了,现在还提前朝有何意义?
语气颇冷。
“你们想要复国。”
薄幸对海婆婆和前朝之事,不甚理会。她身上有重任,她去的是江南白家。
只是,现在被困在了这片竹林。
文祯琢磨着那夜看到老和尚的反应,他是徒然张开眼,看清薄幸的脸庞后,瞬间起了杀意的。
“媳妇,你该换张脸了。”
对于薄幸来说,面容只是皮囊,是好是坏,都无需掩饰。但在猝不及防下经过老和尚和海婆婆事后,她调了易容的药粉。
只庆幸,他们身处竹林山涧。
易容的草药都能找齐。
宫行烈那张蓝颜也是祸水,薄幸给他一起易容了,文祯带的人皮面具被撕了,三人换过三张脸,在文祯能勉强行走时,离开了竹林。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三人前脚离开竹林,后脚老和尚返回了竹林,以一人之力,将整片竹林摧毁干净,且将这片山涧夷为平地。
老和尚站在瀑布水潭前,一掌将潭水震到五尺高。
“乌姆娜扎海雅,你给我出来,出来……”
老和尚脊背一拱,内力将袈裟撑爆起。
轰隆。
潭水里爆炸开,鱼肉活物成了粉屑,清澈见底的水潭成了血潭。
山涧里死寂。
老和尚鹰目浑浊,如死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潭水甚至被夷为平地的每一寸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