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羿:“这有何不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洗脱罪名,不过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三房子那边结案。所以我已经偷换了苏裕房中的茶盏,眼下贺知墨如果死了,对我们来说弊大于利。不如把这件事都推到丁沅身上,他也是寒门出身,牵扯到的关系不多,很适合做这个替死鬼。”
广贤王:“罢了罢了,贺知墨是叶尧的人,反正他根本算不上对手,他的人拿了户部总比谢恒上了位的强。我怕这纪景煜不买我的账,我得想办法联络纪语倾让他来说服季景玉只有收集对丁沅不利的假证据,把不利的消息掩埋,尽快平息此事。”
纪语倾坐在房顶上,神情有些僵硬,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而纪景煜面色平静,嘲讽道:“他让你来说服我,拉个替死鬼早些结案呢。”
“……我听到了。”纪语倾心中一团怒火无处发泄。
不论是广贤王还是太子,亦或者是她曾心念着的叶弦,对于这些弄权者来说,人命就是这么轻贱。
是棋子,是草芥,方便时候拿来,用完便弃之,杀之。
明日,要结案缉拿薛羿还是顺着广贤王现在铺好的路,勾陷丁沅?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纪语倾千思百想终于还是觉定帮广贤王隐瞒。
“考虑好了?这样一桩投毒的案件,现在结果只凭证言就可以颠倒黑白,我们要救下广贤王很容易。只是,这样的人真的是你想辅佐的人吗?”
“我不会忘记他们杀了苏裕。”纪语倾露出狠厉的眼神。
朝堂上能与沈家太子派系抗衡的,目前就只有广贤王,即使他刚愎自用,自私残忍,纪语倾这次也必须保住他。
眼下分散在三处的“凶器”,贺知墨那里和苏裕房中的都在纪语倾手里,谢恒的想法必是叶弦那里。
而眼下大部分证据都是指向贺贺知墨,纪语倾想,她无论如何都该去见那个人一面了。
像是知道会有人造访,叶弦的门是虚掩着的。
纪语倾依旧沉默着敲了两下。
房内传来叶弦的声音:“进来。”
纪语倾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脚步似乎有千斤重。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叶弦坐在书桌旁,“深夜造访,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纪语倾点了点头,她心想着要保住贺知墨,便来与叶弦交涉审案的结果。
“今日是作为什么身份?尧二的小书童?纪景煜的副手……还是……终于记起自己身上纹的是什么了?”叶贤缓缓走向纪语倾,眼神深不见底,好像能把她穿透一样。
想起那日的叶弦以为刺青之事框她,纪语倾总把他想的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他聪明的可怕。
纪语倾的身份,他怕是早就知道了。
“我以为殿下其实知道我是谁,不用我再过多解释了。”
叶弦笑了笑,“今日竟然这么坦率,不演了?”
“我已经放弃在你面前卖弄我的小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