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上前叫陈祚,叫了几声没反应,薛氏急了,端起桌上装了水的茶盏便泼在了陈祚脸上。
陈祚缓缓醒来,却见一屋子全是人,便忙按着之前的计划大声喊冤,“母亲,是她,是她勾引我的,和我没关系啊!”
他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人,却闻到一股臭味,头发也一块白一块黑,陈祚吓得尖叫一声,将身上的人猛地推开。
可怜的赵妈妈本就是一把老骨头,从床榻上滚了下来,仿佛已经摔断了几根肋骨一般,疼得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
众人这才发现,陈祚身上的女人竟是个四五十岁的老货,脸上的褶子一层一层,甚是恶心!
“陈兄弟爱好真是独特,京城美人数不胜数,竟独独喜欢这么个半老奴才,这让京城美人如何自处?”顾明冽不忘在陈祚的伤口上撒盐。
陈祚见是赵妈妈,一股恶心的感觉激得他直想吐,“怎么是你!你是怎么爬到我床上来的!”
赵妈妈这才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在,陈祚站在榻上赤裸着身子,而自己头发乱成一团,领口扣子也解了,豁了好大一条口。
她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跪着向薛氏与陈祚磕头,“老奴冤枉,不是这样的,冤枉啊!”
薛氏险些跌倒在地,见赵妈妈磕头,她忽然觉得心口一痛,晕了过去。
清竹院内乱作一团,不一会儿便将外面的人都引来了。人人讥笑薛氏,也不是活了个六十岁七十岁的,却偏偏要办个寿宴,陈决无法将这事压下来,只好当着众人面前亲自审问,看能不能挽回些颜面,将所有的事情推在那个老仆妇身上。
望着面前跪着的陈祚与赵妈妈,陈决眉头紧锁,“祚儿,你说,究竟怎么回事?”
陈祚面色惨白,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难受,“回父亲的话,孩儿真不知是怎么,回事,方才进门时,不知怎么回事就跌倒撞在门上,醒来就发现母亲还有各位夫人都在,至于她……”
陈祚看着身边赵妈妈那一脸的褶子,打了个冷噤,哭丧道:“孩儿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啊!”
薛荔只觉得好笑,顾明冽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意味深长地说,“原来是撞在门上流了血,本世子还以为是被这婆子打晕时留下的伤。”
众人心里憋着笑,这顾世子说话一贯是如此不着调,可劲儿的挖苦别人,偏偏他身份尊贵,无人敢反驳。
赵妈妈浑身发抖,连连磕头,“老爷夫人,老奴冤枉,是因为一个小厮来告诉奴婢说,少爷出事昏倒在房里,奴婢担忧,这才前去查看。”
小齐氏好不容易见着大房最引以为傲的陈祚出了事,是无论如何也要踩上两脚的。
“哪里来的刁奴,竟是胡说八道也不打草稿,哪个小厮告诉你少爷出了事?就算出了事,为何你不通知你家老爷夫人,非要独自一人去少爷房间?还说不是图谋不轨!”
赵妈妈心慌不已,“那小厮奴婢不认识,只听说是二房的……”
二房孟氏狠狠剜了一眼赵妈妈,将茶桌一拍,“放肆,竟然胡乱攀咬起人来了,你也不看看我二房是不是那好欺负的人!”
“奴婢断不敢胡说啊,请夫人明察!”赵妈妈将头磕得是咚咚响,头破磕皮了还渗出了些血。
孟氏连连点头,“好好好,既是如此,我便将所有的奴才全叫来,你好好认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