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芫晴攥紧拳头,自己在秋水苑里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只有自己知晓,如何能再等?这样遥遥无期的承诺,在她看来就如同一张废纸!
想到这里,陆芫晴便转过身子盯着陈祚,“少爷,难道你就能咽的下这口气吗,难道你不恨吗,不想报仇吗?”
陈祚抬起头,眼神阴狠,宛如一头饿狼,“我自然恨!二房仗着这些年做的孽还少吗,此次更是变本加厉,在母亲的寿宴上如此害我,让我如何能忍?”
他紧紧拉着薛氏的手,情绪激动近乎疯魔,“母亲,陈府上上下下的人如何嘲笑我,我都知晓,外面如何传我,我也都知晓,孩儿如今已成了京城中人饭后谈资的笑柄,孩儿好恨!求母亲为我报仇!”
陈祚是家中的独子,更是薛氏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从小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这次受了这样大的屈辱,又这样苦苦哀求自己,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薛氏将陈祚扶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又转过身子来问陆芫晴,“你既然来找我,想必是已经有了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
陆芫晴见这母子俩已经上了钩,简直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夫人,少爷,之前的计划本是可行的,只因是那日府中宾客众多,鱼龙混杂,二房这才有了可乘之机。咱们只要稍稍改动些,想必不会再有什么差错!”
三人密谋了好一阵子,这才将计划定下来,陆芫晴胸有成竹,悄悄回了秋水苑,开始着手准备。
薛荔得知此事并不慌张,此次与上次不同,自会有人护着自己,有人生怕自己上当,因此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这日,薛氏与陈决商量了一番,说是陈祚这些日子精神不佳,因此想去城外的福灵寺上柱香。
起初陈决是不答应的,之前赵妈妈一事他也知晓,本是觉得万无一失,便由着薛氏与陈祚去做,可眼下已经是让他在同僚面前颜面尽失,短短半月,如何好再有行动?
薛氏极力劝导,向他列举了种种利好,加之陈祚也向他求情,并保证只要此事能成,第一件事便用这些银子打点关系,争取在明年开春之后好助他晋升,陈决犹豫再三,还是同意了。
三日后,秋风萧瑟,浓厚的积云将日光挡得严严实实,比前几日更多了几分寒冽之气。
城外的路上,行人稀少,几驾马车缓缓驶过,里面的人正在说笑。
陈杏菱最是娇气,纵使颈上围着兔围领,怀里还抱着一个暖手炉却依旧不满意,“二姐姐,福灵寺还有多远才能到啊,早知今日如此寒气逼人,我便不来了!”
“三妹妹,这可不能怪我,也不知谁听说福灵寺姻缘签最是灵验,非要跟着我们。”
“胡说,我也是想去礼佛祈福,什么姻缘签,我却是没有听过的!”陈杏菱伸手去挠陈若柳的痒痒,两姐妹闹做一团。
薛氏在一旁看着,亦是笑得合不拢嘴,这消息正是自己给出去的,否则陈杏菱便不会来,陈宿也同样不会来了。
这样的大事怎么没有二房的人见证?
薛氏掀开车,看着后面的轿子,脸上慢慢浮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