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陈明便带着四房的大夫来了,那府医还未行礼,便被陈寻拖至塌边,“先看病救人再说,这些虚礼不必在意!”
那大夫走上前,细细地把脉,又看了看陈隐的眼睛,脸色越来越凝重。
将被子掀开,却发现陈隐明明是在养病,衣服却穿得严严实实,他将陈隐脖子上的扣子解开,却发现一条青黑色的鞭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吓了一跳,连忙将陈隐的衣裳一层层解开,陈隐胸膛上、肚子上纵横交错着许多青黑色的鞭痕,那些伤痕有新有旧,触目惊心!
族长见此,气得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陈决与陈恒,将拐棍狠狠摔在地上。
“混账!这是谁干的,陈明,你竟敢如此虐待陈家的孙儿!”
小齐氏紧紧抓住两个女儿的手,近乎晕倒,满脑子都只有一一个念头,完蛋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陈寻吓了一跳,看着陈隐身上的伤,更是觉得难以置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那大夫皱着眉头,“请三老爷三夫人允许我为少爷宽衣检查身子!”
还没来得及等他们回答,族长便点头,“你继续,先检查一下他身上都有哪些伤!你们这些小女娃都先出去吧,就在外面候着!”
陈若柳、陈杏菱等人便退了出去,大夫也继续检查,将陈隐的身子翻过来,这才发现他背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那血已经凝固,将床单都染红了一大片。
将他的衣裳裤子褪下,陈隐背上的伤势一览无余,伤口可谓是皮开肉绽。
药也没上,只用纱布粗暴地包扎了一番,那肉已经同纱布粘黏在了一起,连腿上臀上也都是青紫的各种伤痕。
饶是大夫这样经验丰富的人也连连咋舌,“天呐!这是谁竟然如此残忍地对待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
陈寻暴怒地冲到小齐氏面前,用力甩了她一耳光,“毒妇,你尽敢如此残害你姐姐留下的儿子,我一直信任你,也从未纳妾,你便这样回报我,我待你可不薄啊!”
小齐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这一巴掌打得她发饰落在地上,发髻也歪在一边。
“不是我,老爷,真是不是我啊!”小齐氏死到临头也不肯认错。
“偌大的府院,除了我,还有谁敢对他动手,你还敢狡辩,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听见陈寻还要动手,陈玉穗与陈玉眉立马冲了进来,抱着小齐氏便开始鬼哭狼嚎。
“爹,你别打母亲,是陈隐,是他有错在先,打碎了姐姐送我的花,母亲一时生气,这才打了他一顿……”
“我四房的嫡子,难道还比不上一盆破花,我今日就好好正正家风!”
陈寻说着便要出去拿家法,族长却大喊道:“不许在此闹事,要打要杀拎出去处置!隐儿的伤口还需处理,莫吵着大夫!”
“你们三个全都跪到院里去,隐儿不醒,你们就别想起身,跪死在外面得了!”陈寻气得浑身发抖。
小齐氏嘴角流着血,脑袋也嗡嗡的,那一巴掌着实下了狠手,此刻什么也不敢说,便在两个女儿的搀扶下,跪在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