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知道,他这是害怕,他担心美梦会落空,最终又回到那样的日子里。
薛荔温柔地望着陈隐,眼神如冬日的红日般温暖,“不必害怕,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所有的人都追悔莫及。你若是想改变从前的处境,现在便是好机会,可要把握住了!”
陈隐背上疼得厉害,但再疼也压不住心中的欢喜。这一刻,他终于无需再忍,泪水从眼眶里滚了下来,“隐儿不想待在这里,隐儿想和族长爷爷回青州去。”
族长高兴大笑三声,“好好好!真是族长爷爷的乖孙儿,跟着爷爷回青州,爷爷保证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欺负你!
欧阳氏很是欣慰,也松了一口气,“如此也好,京城本就是个纷扰的地方,还是青州好啊!”
整屋子的人都高兴,唯有陈寻,竟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儿啊,欺负你的人都已被爹抓起来了。你怎能连父亲不要,你当真舍得爹爹吗?”
陈隐用力攥住被子,多年的苦楚终于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家里都是坏人,所有的人都欺负我,爹爹不来看我也不来救我,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读书想学本事,我要去青州!”
陈寻的心仿佛像针扎一般痛,看来他当真是让儿子太失望了,“我愧为人父,无话可说。”
薛荔朝着陈隐笑了,“恭喜你,可以去青州了!”
“真的吗?"陈隐瞪大了眼睛。
薛荔点点头,心想,我终于将你救出来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由于陈隐身子伤的严重,一时不能移动,因此族长便带着两位长老在三房住了下来,等陈隐痊愈得差不多了再启程。
陈寻被此事打击的不轻,当即赏了小齐氏三十个板子,关进了柴房了。
陈玉穗与陈玉眉两姐妹因平日里没少欺负陈隐,陈寻便罚二人向陈隐斟茶道歉,之后便被下令跪在祠堂忏悔,一个月不许出来。祠堂阴冷,不可吃荤腥,只给些水和糕点,没有小齐氏的照拂,两人也是要脱层皮。
三房里的下人们,有的伙同小齐氏虐待陈隐,通通罚钱三个月。分情节的轻缓处罚,有的打死,有的发卖,有的打板子。
欧阳氏觉着罚得太轻,但陈寻只说是为了两个孩子,若是将她贬为妾,会损伤两个女儿的颜面,对她们的婚事也会造成影响。
欧阳氏却道小齐氏恶毒,身上戾气太重,应当住到庄子里修身养性。
陈寻虽不明白为何欧阳氏在此事上却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却耐不住众人的压力,同意将小齐氏送到了庄子上去反思。
族长忙着处理陈隐的事情,也懒得管陆芫晴了,让陆芫晴跪了一天后,当天夜里才派人给大房递了个信。
意思是交由大房自己处理此事,若是日后出了问题,绝不会替大房擦屁股,自己好好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