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是沈惧最得意的学生之一,沈惧难掩心中喜爱,两人说笑着便一同走进了府里。
三人正在一桌喝茶,谈到了以前的往事,唐毅想起前段日子沈敬衣搬去国子监的事情,便想拿此事揶揄沈敬衣。
“听说沈大少爷前段时间闹退婚,为此还搬去了国子监,不知可是真的?”
沈敬衣自觉没脸,倒也不表现出来,“是又如何?”
唐毅抚掌大笑,“沈大少爷从小便乖巧懂事,小来如此,长大了反而学人家叛逆,实在好笑,那薛小姐不知是何方神圣,竟将你吓成这样!”
“大嫂贤淑文雅,你夫妻二人青梅竹马琴瑟和鸣自然不懂,我与薛小姐乃是定下了娃娃亲,从前不相识,余生却要相伴终老,自然不太适应。”
沈敬衣不咸不淡的开口,一点也笑不出来。
“哈哈哈,有趣,我从前还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今天见了却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这你也不喜欢?照我说,薛小姐比丞相千金可有意思多了。”
沈惧看向唐毅,“你今日见到了本尊?觉得我眼光如何?”
唐毅皱眉,冥思苦想半天才挤出四个字:“神秘莫测!”
“你这算是什么评价,奇奇怪怪的。”沈敬衣没好气的说。
“这位薛小姐不是平常的闺阁小姐,有颗玲珑心,只怕你们都被她骗了!”唐毅继续卖关子。
沈惧轻轻地捋着自己的胡子,思绪回转,静静地等唐毅说下文。
沈敬衣如今对薛荔也很是疑惑,已经被搞糊涂了,可是他能敏锐地察觉到,薛荔根本就不想嫁给自己,若说从前是不在乎,眼下经过这多次的矛盾与退婚争执,只怕对自己已经是厌恶了。
没人搭话,唐毅也习以为常,这两夫子一向不爱听八卦,自己要不是想看他们惊掉下巴的表情,今天也不会走这一遭了。
想到这里,他便自顾自的说起来,“这几日京城贩卖私盐一事你们应该知晓,那贩卖私盐的路子一条线下来,可是牵连了数十名官员啊,皇上震怒让我亲自负责这案件,你们想必也听说了,可你们肯定不知道,我是如何发现有人贩卖私盐的!”
“难道不是你查出来的?”
唐毅摇了摇头,“是有人告诉我的!我那日从外面回来,进屋便瞧见案上摆着一封信,那正是举报陈大老爷陈决的密信,也未曾有署名,我的宅院虽不说固若金汤吧,却也是从未遇上小贼,可有人竟能将一封信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送信,这多稀奇!”
沈敬衣看着唐毅,嗤笑道:“怪不得你爱查案,我父亲教你的东西你不好好用,却进了大理寺,可不就是好奇心重嘛。”
“是啊,”唐毅并不否认,“因此我今天特地去了陈府,就是想探查一番,于是我便发现了薛荔薛小姐墙上的画,那上面写了一首小诗,那字迹与那封密信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什么!”
沈敬衣惊讶不已,“那画难不成是薛荔的?”
“落款便是薛荔,自然是她的,我还问了房里的小丫鬢,那画那诗都是出自她之手!要说我还得感谢她,若不是她的举报,我也不能顺藤摸瓜,揪出一大网贩卖私盐的贪官啊!”
沈敬衣靠在椅子上,心中竟有些生气,她怎能如此对自己的亲族下手?那可是她的亲姑父啊!
沈惧的眉头却是舒展开来,脸上笑意更深,“这小姑娘果然是个有主意的,原先我还在担心她在陈府受委屈,如今倒是真正的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