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铤而走险贩卖私盐,被大理寺抓住,他的罪名坐实,也是因为二老爷大义灭亲出来检举,怎的又成了是我陷害的?我可没那样大的面子,能够蒙骗大理寺少卿!”
见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薛荔又问:“姑父问斩,那是当今圣上的命令,你现在去大理寺喊冤岂不是打圣上的脸,你们当真是不想活了?”
陈祚瘫坐在地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陈若柳,心中又生一计,对着薛荔又起了别的心思。
“不管你如何狡辩,我们家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和你也脱不了干系,你立刻滚回去收拾东西,马上离开我家除了一些贴身衣裳,里面的东西你通通都不能带走!”
薛荔觉得新鲜,“你这是为何?别忘了,唐大人都不曾收缴我们的东西,连他都承认里面的东西是我的,你又算什么东西,还想谋取我的财物!”
陈若柳将脖子一梗,很是理所当然的道:“秋水苑是我们的,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我们的!”
“好啊,只要姑母将我的店铺田地的契书拿出来,我立马就走!”
陈祚与陈若柳反应十分激烈,异口同声道:“休想!”
薛荔冷笑,“看来你们都盯着我的这点家产,也罢,懒得同你们废话,影三,将薛氏抓起来,送去官府,就告她一个侵吞财产之罪!”
影三得了薛荔的命令,也不含糊,上前就要去逮薛氏。
陈若月自然是不肯,可听了众人的谈论,她也知道是自己的父母先对不住人,于是便走跪在薛荔面前苦苦哀求。
“薛妹妹,求你不要抓我母亲,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错事,我现在就替她向你道歉,求……求你饶了我母亲吧!”
薛荔将她扶起,眼神如无波的古井,“我从未想要她的命,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东西。”
在薛荔的心里一直认为,夺人性命并不是最狠的,让仇人潦倒的活着,感受他们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不是更叫人感同身受吗?
陈若月闻言,忙抓住薛氏的手,劝解到:“母亲,薛妹妹说她的地契店铺在我们这,是真的吗?若她所言非虛,咱们就给她吧,总归不是我们的东西,拿在手里也不踏实啊?"
薛氏还未说话,陈若柳便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吃里扒外,竟帮着外人说话,咱们府上什么都没有了,那可是我们唯一的嫁妆了,你还想不想要嫁到方府了?”
陈若月捂着脸上倒在地上,双眼早已哭的红肿,“姐姐,我原就没想要成亲,再说了,母亲的命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方公子?嫁妆没了就没了,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住口!你不嫁便一辈子在这烧柴吃糠吧,我可受不了!”
陈若柳说罢便抓住薛氏的袖子,“母亲,那些东西你千万不能拿出来,你只悄悄告诉我,我拿去换了银子,一定回来救你,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陈祚在一淡定自若,因为那些契书都在自己身上,而薛氏是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两个赔钱女儿的,他一点也不担心。
果然,薛氏缄默不言,只看了陈祚一眼,随即便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一会儿跳舞一会儿傻笑,颇有几分疯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