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许多故人,但没有一人向她问好,她也不介意,一路走到了城西的河边。
薛氏自言自语道:“这河水倒是有些急,原本想着体面些,可如此看来,今日的打扮算是白费了。”
算了算日子,再过几日陈决便要处刑了,当今圣上下至此案已成铁案,是万万不可能再翻案的了,陈决必死无疑。
原想着自己还有个儿子,还有希望,如今连儿子也死了,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指望呢,不过是苟延残喘,招人笑柄罢了。
薛氏缓缓闭上双眼,朝着河里一个猛扎。
“咕咚!”
薛氏就这样落进了河里,街上的行人们见了这才围了上去,“来人呐,快来人!有人跳河……”
河边的人越集越多,人都在大喊救命,可没有一个人真正下去救她,“这大冬天的,河上的冰才化了些,若是跳下去一定要得一场大风寒,这谁敢下去救啊?”
落水的薛氏在河里挣扎了几番,便渐渐的不动了,慢慢浮在了水面。
陈若月在清竹院将陈祚所有的遗物都整理好了,想着薛氏大概饿了,便准备去厨房弄些吃食,可转身却发现薛氏不见了。
她在院里四处寻找也不见薛氏的影子,这才开始害怕,她知道哥哥的死对母亲的打击很大,万一母亲做了傻事可怎么得了?
“母亲,你在哪儿?”陈若月焦急地在街上寻找,逮到人就问:“请问你见到我母亲了吗?她穿的紫衣。”
一连找了好几条街,也没有得到薛氏的踪影,陈若月急得掉眼泪,回到府中向薛荔求救,薛荔见陈若月如此焦急,也顾不上外面冷,便带着丫鬟出去寻。
陈若月六神无主,又跑去金府敲门找陈若柳,可陈若柳却说:“我如今正忙着,不便出来,母亲本就爱唬人,你在家等着她,她必定一会儿就回来了,不必操心!”
面对陈若柳的绝情,陈若月也是被伤透了心,直至路上遇到慌慌张张的薛荔,她连忙将她拦住,"薛妹妹,为何如此惊慌?找着母亲了吗?”
薛荔有些为难,犹豫再三还是和盘托出,“方才我的暗卫来传话,说是城西有个女人投河了,听说正是身穿紫衣,据说可能是你母亲……”
“什么?”陈若月险些昏倒,幸亏紫鹃紫薇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你别担心,还不一定呢,千万别自己吓自己,你身子不适便先回去歇着,我去瞧瞧再回来告诉你!”
陈若月心中已有预感,泪水夺眶而出却是不肯走,“多谢薛妹妹了,只是我需得亲自去看看才能安心,劳烦薛妹妹带我一同前去。”
“好,你此番便是回去了也依旧担忧,咱们便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