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子,就瞧着陈明正在门口站着,欧阳氏道:“别过来,你衣裳穿戴整齐,一看就不曾歇下过,桂圆,你先去将门关上,若是被孟濯絮瞧见了,怕是会露馅。”
桂圆应了一声,便扶着欧阳氏站稳,自己则跑去关门。
见门关上,欧阳氏终于松了口气,陈明连忙跑来扶她,“方才隔得远就瞧见你走路一瘸一拐的,你脚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欧阳氏的脚踝实在是疼痛难忍,只皱着眉轻轻点了点头。
陈明心疼极了,脸上难得染了些怒气,“薛荔那丫头不是说不会有危险吗?怎的还将你脚弄伤了?若是这次的计划会让你受伤,我宁可不让你报这个仇!”
“这和荔儿无关,她一直嘱咐我要保护好自己,是我自己这样做的。”她连忙向陈明解释,生怕他会怪罪薛荔。
“为何如此?你身子本就虚弱,这些年若不是将养得好,我又不许你参与陈府的内斗,只怕你身子早就吃不消了,如今刚有了起色,你便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是想气死为夫不成?”
欧阳氏也是生气,当即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扶住一旁桂圆。
“我是担心孟濯絮多疑,这才出此下策,你若是不理解我,进去歇息便是,不必在此责难于我!”
顾不上等陈明说话,她便由桂圆扶着进了屋里,陈明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认命的跟了上去。
细细给她敷了药,陈明依旧担心,非要连夜去请大夫进府医治,可欧阳氏却是不同意。
“左右躺着不动便不会疼,请个郎中实在浪费时间,这一场戏当真是做的太累太乏了,我得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明日还得与孟濯絮见面,明日可是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若是说错了话,之前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陈明有些不悦,“既是如此,便明日早上再请个大夫来看看,否则我始终无法真正放心,也不知我如此顺着你的性子胡来是对是错……”
欧阳氏眼神格外坚定,也明白他的顾虑,不过是担心自己的身子罢了。
“自然是对的,顺儿瑾儿都是死在那个毒妇手上,我身为人母,岂有不替他们报仇的理!再者,荔儿从陈宿在莲湖落水便开始谋划,我绝不能让她功亏一篑!”
一说起薛荔,陈明便觉着心底升起一股寒气,“这小丫头当真叫人害怕,明明瞧着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心计却如此深沉,从她来到陈家便步步为营,招招算计,也不知咱们与她合作,会不会引狼入室引火烧身。”
“不会的,咱们从未害过她。”
陈明却是不敢全信,毕竟人心难测,薛荔又如此心狠,若是她过河拆桥,想杀人灭口。
他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亦不想与她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