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是为了让她相信,才出此下策,毕竟咱们的性子她都摸得透透的,不这样如何能瞒得过她,让她上钩呢?”
欧阳氏彻底打翻了心里的醋坛子,对他也没有了好脸色,“你说的没错,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你的性子她自然是最了解的,连我这位发妻也比不上……”
陈明还欲解释两句,欧阳氏却已经唤来了红梅,在她的搀扶下,慢慢进了里屋,不再理会一旁的陈明。
孟氏回到常松院,便一直在想放利钱的事情,心中许多话想要同人讲一讲,可却不知道要和谁说。
虽然自己身边也有几个心腹,可一想起桂圆轻而易举就出卖了欧阳蕙,她便觉着,这些奴才是最不可靠的人,这样的大事绝不能轻易让这些奴才知晓,尤其是在自己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
可除了身边几个奴才,能说话的也就自己的一双儿女,再三掂量还是派人去请了陈杏菱。
倒不是真的因为指望自己这个女儿真能出个什么主意,只是陈宿的病情刚有好转,实在不敢拿其他的事来烦他,让他又为之操劳。
陈杏菱听说孟氏也想放利钱,也是一万个不同意,“母亲,此事非同小可,实在是要三思啊,让爹爹知道了,他一定会打死我们的!”
孟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一点点小事就让你慌了神,你以后成了当家主母,岂不是要一头撞死?”
“母亲,女儿只是担心,皇上最是不喜欢官员私下敛财,除了贩卖私盐矿产,再就是放利钱了,想必父亲若是知道了,也一定不会赞同的……”
陈杏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二房后宅之事几乎都是由孟氏做主,孟氏生来强势,无论什么事都给自己的一双儿女安排的好好的,是以养出两个担不起大事的子女。
“你说的不错,若是此事被你父亲知道,我们母女三人必定要受罚,母亲甚至会彻底失宠,可你别忘了,咱们活生生损失了十万两白银!如今家中已有周转不开的迹象,账上就剩下这么一万两,你爹爹多次提起丞相府老夫人的寿礼一事,我也实在是兜不住了,若是拿不出钱,东窗事发母亲依然是死路一条!”
陈杏菱低着头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父亲的性子,不过一切为了官途一切为了利益。
孟氏这么一想到更加坚定要自救了,“若是我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惴惴不安的等你父亲发现真相,那你母亲可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说不定会像小齐氏一般被送到庄子上,然后稀里糊涂就死了,难道你愿意看见母亲走到那一步?”
陈杏菱连连摇头,她不敢想象自己没有母亲的日子,“不,我不想,如果我同哥哥没了母亲,那便什么事也做不成了,我还未出嫁,爹爹必定随意找个人将我嫁了,女儿绝不让母亲沦落至此!”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真是娘的好女儿。”孟氏欣慰的摸了摸陈杏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