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外闹得人仰马翻,薛荔只静静的站着看戏,不曾上前帮忙,她一个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直到陈杏菱终于醒来。
她通红着眼睛,恨不得冲上来将薛荔撕碎,“薛荔,这事没完,你们是一同出去的,你必定脱不了干系!”
薛荔双手一摊,语气十分轻快,“陈宿变成这般又不是我所为,怎么就脱不了干系了?”
“你们分明是一起出去的,我哥哥被人……被人害了,你却说与你无关?”陈杏菱简直气的快要发疯了。
“自然是与我无关,我一个弱女子如何伤的了一个七尺男儿?”
薛荔笑了笑,“我劝二姐姐还是低声些吧,这事儿可不光彩,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陈杏菱还欲同她争辩,身边的婢女连忙劝道:“小姐,咱们还是先去瞧瞧少爷吧,等老爷夫人从青州回来,一定会为少爷做主的!”
“说的有理!薛荔,你等着吧,我哥醒了之后,便什么都清楚了!”
陈杏菱一个黄花大闺女,原本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可这两年来,也算是见了不少污秽之事,此时虽见了血腥心中不适,却也知道事情闹大了不光彩,便强作镇定,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苍白着脸往屋子里走。
周管事的动作还算麻利,很快便寻来了一个大夫,可到底是乡下的赤脚大夫,对药理不过是略懂,见这个情况,大呼坏事了,抓了一把草木灰就要洒在陈宿伤口上,说是这样能止血。
这一举动将陈杏菱吓得不轻,只觉得这一把灰若是撒下去,陈宿只怕要当真在这里殒命,于是只吩咐那大夫敷了些草药。
可乡下那有什么好的草药,那血还是没止住,那赤脚大夫再三保证:“俺止血都是用的这个法子,绝对好使,你就放心吧!”
于是便当真将手里那把草木灰洒在陈宿伤口上,接着又胡乱包扎了一番。
陈杏菱见陈宿又发起了高烧,农庄里也没有别的什么好药材,便下令将他抬上马车,回了京城,绝不能让着赤脚大夫胡来。
陈杏菱此时此刻厌恶极了薛荔,便不许她上车,来时又只准备了一辆马车,薛荔没法子便向周管事使了些银子,想要辆马车,实在不行,给一匹马也行。
可周管事将陈杏菱对薛荔的态度看在眼里,眼下又出了这样大的事,哪里敢卖她这个面子,只抱拳求饶:“薛小姐,您就饶了我吧,出了这档子事,小人已经是罪该万死了,小姐不带您回去,我们做下人的又怎敢违背她的意思?实在是对不住了!”
紫薇气不过,上前同他理论,薛荔将她拦住,"算了,不必为难他了,咱们走。”
薛荔便带着紫薇向着京城走,紫薇心疼极了,“小姐,奴婢是已经走习惯了的,走这么一截路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小姐金尊玉贵定是要将脚磨破,咱们不如在庄子里歇一晚上,容奴婢去旁的农庄农户里寻寻,兴许能买到马。”
薛荔倒是很乐观,“不必担心,咱们往前走便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
果然,主仆两人走了没多久,身后便来了辆马车,慢慢停在了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