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与薛振春生前本就是世交,双方的孩子又有了婚约,更是成了姻亲,如今被害岂能坐视不管?
沈太傅本就是文官,一张巧嘴少有人能说的过,便在朝上对陈恒大贬了一通。
一番骂下来,沈太傅称其乃是一个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人。
对于这个从来不参与任何党争的太傅,皇帝还是较为敬重,当即便削了陈恒的官,将他贬去千里之外,最为寒冷荒废的凉州受苦,三日后便从牢狱里出来,即刻启程。
将陈府放利钱所得的那些钱财,以及值钱的金银珠宝被官兵夺走充盈国库时,陈宿才从床上爬起来。
陈杏菱发了疯一般与官兵抢夺东西,歇斯底里的冲他们大喊,“这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们这些强盗,不许动!通通不许动……”
但没有陈恒的府邸,也只不过是一个谁都能啃两口的肥肉,三房老爷陈寻还待在青州陪陈隐,四房又置身事外,不肯来帮忙,如今只剩下这么一双儿女,下人们偷了身契逃了个七七八八,官差怎会忌惮?
一脚将陈杏菱踢倒在地,继续将二房的东西往外搬。
陈杏菱见家中的东西大多都被搬走了,急得不行,家中库房的钱也被强制充盈国库,若是这些物件饰品也被拿走,那他们两兄妹岂不是要饿死?
想到这里,陈杏菱立马冲着外门叫人,“管家!翠湖!来人啊,快拦住他们,不许他们拿着我家的东西……”
陈宿惨白着脸,无力的依靠在门边,“妹妹,你别白费力气了,管家与翠湖早就被抓进大理寺审讯了,一从牢狱里出来,便卷了些银子逃了!”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这些强盗一般粗鲁的官兵们终于走了,陈杏菱倒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陈宿忍着下体的剧痛,更是痛不欲生。
他不明白,短短半月,自己的父亲怎么就从朝中三品高官变成如今人人唾弃的犯人?从前那个富丽堂皇充满生机的陈府,怎么就变成如今这样破败荒凉?
陈杏菱忽然看向陈宿,眼神变得阴鸷恶毒,“哥哥,这一切都是薛荔!是薛荔这个天煞孤星,克死大房,如今又害得咱们家破人亡!她就是个索命的恶鬼!”
陈宿神情恍惚,慢慢地回想起了薛荔来到京城之后发生的事情,一步步都将陈府逼进绝路。
“哥哥!你还记得吗?你也是因为她才掉进莲湖,若不是母亲为了救你才会被骗,你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没有尊严的活着了,而且这都是薛荔做的好事!哥,你一定不能放过她!你一定要给父亲母亲报仇啊!”
陈宿眼眶发红,像是要从里面流出血泪一般。
“还有!还有那个四房欧阳蕙,母亲放利钱分明是她从中撺掇,为何她就能全身而退!这不公平!不公平!”
“你说什么,是欧阳蕙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