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那鸟是累了,便不再开口,得了柳成康的命令,陈宿也试着教它说话,但那怪鸟却是理也不理。
柳成康没了兴致,这才放下手里的细棍儿,看向陈宿。
“这鸟是我母亲八十大寿那日,一个姓曹的官员送来的,虽然不好教,但我很是喜欢。哦,那日你父亲也送了礼,是一座玉观音,只是这份礼物太贵重,可把我害的不轻啊!”
陈宿心中一紧,站起身来便鞠了一躬,“此事是我父亲想的不周到,我替他向您道歉!”
柳成康笑着摆了摆手,“用不着用不着。”
陈宿刚松懈下来,又听见他道:“但说不周到的确有些轻了,皇帝还以为我暗地里结党营私,警告了我一番。
还有就是这几日那放利钱一事,也是因你那个愚蠢的母亲而起,她不好好跟着梁夫人做,非要自己出去寻些不靠谱的小鱼小虾,这才闯出了祸事!
这件大案也险些查到我身上来,我为了自保可是费了不少气力,此事你可知晓?”
“这……晚辈不知!”
“你当然不知!”柳成康暴怒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双手撑着石案,死死瞪着陈宿。
“我费了多少心思才从这泥潭中脱身?若不是我为官多年有些人脉,只怕要同你父亲一同流放凉州了,你竟还敢来见我,你可真是胆子不小,就不怕走不出这大门?”
陈宿再次握紧了拳头,“丞相息怒,晚辈自知父亲对不住您,晚辈正是来恕罪的,还请丞相您大人有大量,给晚辈一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柳成康笑着坐了回去,“是吗?你说说看,你一个罪臣之子准备如何将功折罪?”
陈宿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唯一的机会来了!
“晚辈愿为丞相当牛做马,为您排忧解难,冲锋陷阵甘当马前卒,此外还愿将一个惊天秘密告知您,只求丞相为我父母报仇雪恨!”
“秘密?什么秘密?”
“住在我陈府秋水苑的薛荔,她其实是震王的后代,震王曾留下一批宝藏,据说连国库都难以与之相较!这可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发财机会啊!”
陈宿说的慷慨激昂,但柳成康却冷静异常,甚至开始发笑,笑声大的传出了书房,在院里回荡。
陈宿有些疑惑,还以为是他不相信自己所说的事情,于是便焦急的解释,“丞相,此事千真万确,您若是不信,大可去汴州查一下……”
“好了,我不是不信,我是觉得可笑,你猜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你父母耳朵里的?”
沉默良久,陈宿一脸的难以置信,“难道……”
柳成康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的看着陈宿,“你想得不错,此事确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不过不是我,是我女儿柳心药的手笔,所以这在我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明白吗?”
“那丞相您为何不赶快将薛荔抓起来,套出那些宝藏的下落呢?”
柳丞相不屑的笑了,满是同情地看着眼前的陈宿,仿佛是地狱里的魔鬼在睥睨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