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现在已经摔了一跤,也老实了,我就跟你说几句话,你可以不信,我拿你没办法,但是听听也不坏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觉得呢?”
陈杏菱仔细想了想,或许是觉着说的有些道理,她挣扎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好,我便让你说,我倒要瞧瞧,你究竟又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弥天大谎!”
她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薛荔也抬脚跟着进去,两人坐了下来。
心里好奇极了,陈杏菱这才发问:“有什么话快说吧,虽说我过去不用准备什么东西,但总是要拾掇拾掇的,我忙着呢!”
“你当真要嫁给那个从未谋面的柳至云?可曾想好了?”
“这是自然,我与哥哥都应下了,自然是要嫁的,你再看看这个败落的陈府,我不嫁又能如何,一辈子老死在这里,或是嫁个普通的庄稼汉?我也不傻,自然还是嫁到丞相府更体面。”
陈杏菱一说起此事,心中还有些窃喜,陈宿终于办了这么一件体面的事,自己的后半生算是有保障了,若是自己好好表现,说不准以后还能帮衬一下哥哥!
薛荔已经看出了陈杏菱的心思,却又不得不泼她一盆冷水,“那你了解这位柳二公子吗?”
“见过他本人吗?”
“这……倒是不太了解,至于他本人吗,我虽然也没有见过,但是,我哥是亲眼见过他的,听说为人温驯谦和,是个文弱书生,我哥说好,那定然是不错的!”
沉默了良久,薛荔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告起她,“事实上,这位柳二公子并不像你哥说的那般好,甚至连你哥也不曾了解他,丞相府权势滔天,你身后没有了强大的娘家可以支撑着,你嫁过去之后无论吃了什么苦,都只能往肚里咽,没有任何人能帮你,这样的人你怎么敢嫁?“
陈杏菱冷笑,“我说你今日为何突然跑上门来,原是见不得我嫁的好!实话告诉你,这门婚事就是柳丞相亲口向我哥提出的,柳心药也来看过我这个未来嫂嫂,对我也很是客气亲热,他们一家如此喜欢我看中我,又怎会让我受欺负?“
“我绝无阻碍你追求荣华富贵的意思,只是我深知豪门大院里的桎梏,希望你能头脑清醒些,莫要一意孤行!”
“你分明是嫉妒我的婚事,生怕我嫁到丞相府然后来对付你,这才贬低我,你的心胸怎么这样狭隘龌龊?”
薛荔皱眉,“陈杏菱,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太直白,但如今看来不说的直白些,你是听不明白了!”
“我不是说你不好,但有的人绝不是看上去的那般和善,你好好想想,若是柳二公子当真这么好,怎会三十二岁了还未成婚?以丞相府的势力,什么样的豪门贵女娶不着,非上赶着要找一个平庸的罪臣之女呢?“
“住嘴!"陈杏菱越听心里越气,站起来便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推到了地上,茶盏碎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得薛荔愣。
“你一个汴州来的野丫头,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又凭什么看不起我?我从前在京城里是有头有脸的千金贵女,若不是你使那些阴谋诡计,我父亲母亲怎会被问罪,我又怎会落到这一步?你还有脸笑话我,你好歹毒!”
薛荔也有些急了,连忙起身向她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奸人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