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只见顾明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瞥了瞥唐达才的头上那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满眼讥讽,“你想将我朋友关进大牢中屈打成招,我告诉你,那根本不可能!”
薛荔只见顾明斐身后多出一个身影,正是紫薇,紫薇盯着薛荔冲她点了点头,她就知道这小丫头定是跑出去给等在宫外的影二报信了,想必沈太傅也已经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了。若是沈敬衣也已经回了沈府,说不定他会有什么别的法子。
她如今也不指望谁能来救自己,只要能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她也就知足了。
唐达才还以为来得是什么厉害角色,他定睛一看是顾明斐,眼神立马就变得轻蔑,“我当是谁在此口出妄言,原来是稷王府上的顾小姐,不过一个无官职的女人,敬重稷王爷与顾世子,劝您还是回到稷王府绣绣花逗逗鸟,就别在外头给家里惹麻烦了!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追究。“
顾明斐气气急,她最讨厌旁人拿男女说事,仿佛只要是男人,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是女人就什么话都该吞到肚子里,夹起尾巴做人似的。
“唐达才,我稷王府的家事何时需要你来多嘴?是我父亲不管她,还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在了,竟也需要你一个外人在此教训她?”
顾明冽背着手走进来,两撇剑眉拧在一起,已经显示出了他此刻的不满。
对于顾明冽这个稷王府的嫡世子,唐达才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是手里有些势力,常年在外领兵打仗的人。如今的天麒虽是太平盛世,可周边的国家都有些蠢蠢欲动,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要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
朝廷内偏是文官居多,拿得出的武将实在是少之又少,这年轻有为身份尊贵的顾明冽便是其中一颗新星,朝廷倚仗他,今后说不准大有作为。自己即便是不能对顾明洌言听计从,可终究是不敢扯破脸皮。
唐达才笑眯眯地向顾明冽拱了拱手,从大堂上直接走了下来,“顾世子,您不在家中好生歇着,怎的亲自来了我这小庙?也不是多大事,实在不敢劳烦您哪!”
顾明冽冷冷地瞥唐达才一眼,“唐大人客气了,素来听闻唐大人乃是京城难得的清官,处理各种棘手的案件都游刃有余,今日架不住我这好妹妹的请求,便一起过来看看热闹,顺便瞻仰一番唐大人审案的风采。”
唐达才心虚不已,这活菩萨天不怕地不怕的,在京城中行事一向叫人摸不着头脑,今日过来这里又不知打得什么主意,这眼看就要就结案了,可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顾世子,这案件已经审得差不多了,来龙去脉也很是清楚,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实在没什么可审问的了,稍后将如意斋内的一应人全都审问一番,便可知道是何人投毒,且此事并未涉及到稷王府,不知您为何如此关心?
顾明冽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顾明斐身边,“你难道不知这位薛小姐是我妹妹的好友,两人虽认识的时间不长,却是格外的投缘。我妹妹坚信这位薛小姐如此敞亮之人不会做出这等阴毒之事,特地让我前来撑撑场面。”
唐达才哭丧着脸,这下可糟了,这顾明冽绝不是个好糊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