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接着道:“沈少师则上奏参柳成康一本,就说柳成康纵子行凶,殴打沈伯伯,再要求他们上门道歉赔偿,做到这般程度可够了?”
沈惧摇摇头,“这么说轻了,应当说清楚些,就说柳成康吩咐看门小厮将我拦在门外,对我出言不逊,随后又生拉硬拽想要将我拖进府里施暴,百姓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最后再指使其子柳至理殴打行凶,打伤敬衣,又将我打致昏迷!病情也得说得严重些才好!”
薛荔一听,便知道她与沈敬衣应当是错过了许多好戏,看样子沈太傅做这样的事不是头一回,看不出一本正经的沈太傅竟有这样的一面,当真叫人大吃一惊。
沈敬衣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的,也是觉得好笑,“那若是丞相府派大夫来请脉呢?”
“若是借着赔礼道歉名义来探查病情,自然就不能让他们进来了。咱们可借此事将他们推上风口浪尖,反正丞相府可谓是声名狼藉,再添一把火也好,只是……”
薛荔沉默了,没有再说下去。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若咱们当真这样做,怕是和丞相府的仇怨是当真解不开了,我实在不愿沈伯伯为了我与柳成康闹得这样僵。柳成康此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我担心会给太傅府带来许多麻烦。沈伯伯多年奉行明哲保身的宗旨,若在我手里功亏一篑,我实在愧疚。”
沈惧哈哈大笑,“傻丫头,天麒如今的局面甚是混乱,终究无人可以在这洪流中站住脚跟,这是大势所趋。一味的明哲保身只怕不能护住太傅府,同你没有干系。再说了,若是没有你,皇上便会给敬衣与柳心药赐婚,我也是要走这样一步棋的,我可当真看不上柳府那一家子人。“
沈敬衣也冲她点点头,“我父亲所说不错,你不必过于忧心,更不必自责。“
“但陈宿所说的话,实在叫我不得不多想,他如今也不知道在丞相府中是个什么地位,他若是一直在丞相府,只怕也会闹出不少事来,你们在外可务必要小心啊。”
沈惧忙将话题拉回来,“荔丫头放心,我们会小心些的,等回了府敬衣便立即写奏折参柳成康,且越快越好,咱们得抓住机会先狠狠告他一状!”
沈敬衣点点头,“父亲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办。”
恶人先告状怕就是这个意思了,薛荔在心里想,柳成康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
回到太傅府后,一切都按照沈惧的意思行事,沈惧演戏也演的周全,从自己下了马车开始,便由沈敬衣一直背着,进了主院也是一直躺在床榻上。沈敬衣更是大张旗鼓地跑到外面请大夫,一请便是三个,造成情况很是危急的模样。
沈敬衣也按照沈惧所言,写了一封奏折,在奏折中大批丞相府种种恶行,沈敬衣本就是写的一手好文章,在奏折里引经据典,说的是头头是道。
皇帝看了奏折也挑不出错,只道柳成康此番也是做得太过分了些,当即让贵公公亲自去太傅府探望,随即又宣旨让柳成康与柳至理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