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至理便背着一筐子荆条,带着一大堆人跪在太傅府门口请罪,一连跪了两个时辰,跪的是满头大汗摇摇欲坠。
眼看都快要晕倒在门口了,沈敬衣才亲自出来将他扶起,说是府上闭门谢客,不知道他在此跪了这么久。这话自然也没几个人信,但是也没人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来请罪的,无论沈家怎么折腾,那也是人家的权利。
进了府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沈惧不可能当真用荆条抽人家,如今也算是让柳成康吃了瘪,也见识到了太傅府的厉害。
目的已经达到,沈惧便好声好气地给柳至理讲了一通大道理,这话里夹枪带棒的,时不时冒出的一句话,就像是突然打了他一耳光似的。
接着柳成康为自己的儿子说了许多好话,又是赔钱又是献礼,忙了半天总算是让沈惧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于是便将柳成康父子送走了,并承诺不再追究此事。
……
得知此事的稷王府也热闹了起来,顾明斐跑到顾明冽院里说起此事,二人都觉着好笑极了。
“这件事情一看就是小薛荔出的主意,她一向都是这般聪明机智,最惯用的手段便是四两拨千斤,现在的局面,沈太傅一家可是占尽了上风啊,柳成康在这件事上也只能自认倒霉。“
顾明斐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沈太傅跑到丞相府大闹是荔姐姐的主意?”
“父亲最近看得紧,我出不去,影一等人也不过来,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顾明冽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去丞相府大闹或许是沈太傅的主意,但我听说薛荔到丞相府后不久,沈太傅便稀里糊涂的被打昏了,恐怕这便是小薛荔的主意,她是想要讹诈柳成康!”
顾明斐笑着点点头,“不错,我听他们说了,荔姐姐与沈敬衣到了丞相府没多久,现场便混乱了起来,稀里糊涂的柳至理便打了沈少师与沈太傅,接着沈太傅便倒在了地上,被荔姐姐二人带回去了。”
“后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所以我更加肯定,这是小薛荔给沈太傅出的主意,现在柳成康是名声也丢了,面子也丢了,真是痛快!”
顾明冽莫名觉得自豪,“只可惜自己如今被看得紧,跑不出去,否则真要当面问问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也好想去问一问荔姐姐啊,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这么大了,还要干涉我们交朋友,父亲以前可不像这样古板!”顾明斐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说起此事就有些垂头丧气,变得沉默。
直到跑来了一个下人向顾明冽禀报:“世子,王爷让奴才来请您去他书房,他有话要同你说。”
顾明冽微微一思索,便猜到自家老头找自己过去要说什么,随即便简单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院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