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琳几乎整个人笼罩在甘棠上方,二人腿膝相碰。甘棠强压对亲密接触的抗拒和厌恶,勉强解释道:“督主大人,甘棠并无此意,只是志不在宫闱罢了。”
“阿棠还是连名带姓地叫我安玉琳罢。不过我,实在不想再听到,这娇嫩的唇瓣里吐出那些,我不爱听的话。”
安玉琳说罢,伸手掐着甘棠的下巴吻了下去。
甘棠瞪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待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怒火与厌恶充斥了她的脑海。甘棠回忆着飞景的位置,右手一阵摸索,抓住了剑柄。
安玉琳正在沉迷于与甘棠的耳厮鬓摩当中,就感觉到脖颈一寒。
“阿棠,这是要杀我?”
安玉琳稍抬开了些头,只是每说一句话,二人的唇瓣都会相碰多回。甘棠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她用行动答话,将飞景剑锋下移,割破了安玉琳的脖颈。
仔细分辨甘棠的神色,安玉琳终于发现了那怒火中的浓浓厌恶之意:“阿棠觉得被我亲吻,是一种折辱吗?那死在我送你的这飞景之下,也算死得其所。只是,不知阿棠打算如何跟陛下解释呢?”
安玉琳此时真不知是伤口更痛一些,还是心中更痛一些。往日甘棠的巧笑嫣兮,美目盼兮,如今都变成了厌恶和杀意。从前是甘棠演得太好,还是他入戏太深。一个太监,还妄想得到旁人的真心,真是可笑。
甘棠双目赤红,她平生最恨强迫女子之辈,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动了杀心。
安玉琳的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甘棠前襟,唤醒了甘棠的理智,安玉琳说得对,皇上对二人的纠葛并不知情,她若痛下杀手确实没法解释。且安玉琳的身份,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时动他不得。
甘棠回手将飞景架在自己脖子上,开口道:“督主大人是知道的,甘棠对自己的性命,一向不大看重……”
说着话,甘棠便将剑锋往自己脖子上凑,安玉琳徒手抓住剑刃,颤声道:“是我输了。”阿棠,你的心,比我还要狠。
安玉琳起身后退,甘棠也松了手劲将飞景丢在一边。
“今日与君绝,如此双玉环。”
甘棠说罢,便将腕间的碧水天青镯捋了下来,狠狠掷在地上。
那对镯子登时碎裂开来,甘棠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冬早站在廊下,听到里面刀剑落地和玉石碎裂的声音,正犹豫着是否过去,便见甘棠怒气冲冲地从安玉琳房间里走出来。
待甘棠走远了,冬早凑到门边往里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干爹,您这是?”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