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琳等人来到甘棠所居房中时,就见屋中一片狼藉。
锦被和枕头都被丢在地上,榻边的小桌也被推倒。被打翻的药碗,一片片碎裂在地无人收拾。
“冬雪,你就是这么伺候侍中大人的?”安玉琳环顾一圈屋内,率先发难道。
冬雪福身行礼,回道:“奴婢知……”
“本官的人,还轮不到督主大人来教训。”甘棠开口打断冬雪请罪的话,一语双关道。
安玉琳闻言,扫了眼花重锦,又垂眸一笑道:“咱家才是侍中大人的人,哪里还有旁人?”
花重锦此时才从甘棠一脸憔悴怒容,嘴唇上还带伤的冲击中醒过神儿来。听安玉琳此言,他不由震惊地望向甘棠。
“还请督主大人慎言,本官可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甘棠说罢,瞪了一眼大惊失色的花重锦,叫冬雪先行退下。
安玉琳见状也瞥了眼冬早,冬早连忙也识趣退下。
“小糖糖,”花重锦箭步冲上前去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个混蛋欺负你了?”
甘棠对气味十分敏感,花重锦刚凑近塌前,她便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方才你到哪里去了?”甘棠上下打量一番花重锦,见他面上还残留些惶惶之色,皱着眉问道。
“适才,我带着花大人去了趟刑牢。”安玉琳说着,解下外衣挂在一边,绕过地上的杂物,走到榻边坐下。
“阿棠怎么不好好歇着?”
安玉琳望了望床榻内侧,又将靠墙处剩余的那条锦被拉过来,给甘棠盖在腿上。
甘棠瞥了安玉琳一眼,虽没有拂逆他的好意,但也不接他的话。
“重锦?”
花重锦张口结舌地望着这二人,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小糖糖,你这是,你们难道?”
“难道什么?重锦,你什么时候才能稳当些。”甘棠叹了口气道。
花重锦摊了摊手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小糖糖还不知道我吗?”
“花大人是欠了些稳重,我本打算依着阿棠,对戏班的人手下留情的。哪知花大人,竟然在东厂大狱里出手杀人,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你……”
“花重锦!”甘棠开口喝断花重锦的话,又看了眼分明是在看好戏的安玉琳,头疼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这……小糖糖分明是他,你,你可不能重色轻友呀!”好家伙,这二位没一个善茬,以后他花重锦不是平白多了一对儿,管着他的高堂吗?
安玉琳闻言,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但甘棠却被花重锦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气得够呛。
“督主大人,能不能请你稍微回避一下,我和花重锦有几句话要说。”
“阿棠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甘棠闻言抬头盯着安玉琳,安玉琳眼带笑意回望着她,是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