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挥了挥手,打断了花弋的话,反问道:“人证是哪个,他又是怎么认得本官府上小厮的?
安督公,你就想凭一句话,便带走本官的人,未免太过猖狂了吧?”
“花大人位高权重,咱家自然不敢冒犯。但今日只是拿一个小厮而已,东厂办案,还用不着向花大人解释原委罢?”
安玉琳不待花重锦再说什么,直接对左右道:“还不拿人?”
“安玉琳,你别欺人太甚!”
花重锦见东厂番子不由分说,便上前拿下花弋,直接从椅子上窜起来,一把薅住安玉琳的前襟。
安玉琳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抓皱的飞鱼服,拍了拍花重锦的手臂,笑道:“花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到陛下那里去告上一状。
只是,咱家要提醒花大人一句。侍中大人正在病中,若是有人拿些杂事去打搅,别说咱家看不过去,陛下那里,恐怕也不会轻饶。”
“花弋昨日从未离府,这点,本官可以作证。”花重锦松开手,强压怒火道。
“咱家只是带人回去问话,花大人心里若是没鬼,又怕什么呢?”
“只是问话?安督公这是骗三岁小孩儿呢?若要问话,直接问本官就是,用不着牵连旁人。”
“花大人盛情难却,既然如此,就请花大人随咱家到东厂一行罢。”
“爷,您不能去!”花弋在押着他的番子手下,拼命挣扎着喊道。
“她说得对,小爷我总不能官做大了,就推自己手下出去当替死鬼,小爷可丢不起这个人。”
花重锦随安玉琳前往东厂,而花府却被东厂番子看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花弋想去找人求救的想法也破灭了。
景昭七年,正月十七晚间,皇上下旨免了甘棠自次日开朝起接连三日的早朝,又赏下些滋补药品及首饰、绸缎等。
传旨的正是冬早,宣过旨意后,冬早对甘棠解释道:“陛下垂问,干爹也不好瞒着,只说是侍中大人偶感风寒,章御医已经诊过脉了。
陛下叮嘱了,叫侍中大人好生养病,切勿损耗心神。这几日,就将兰台政务交予朱女史等女官处置便可。”
“怎么今日,是冬早公公前来宣旨?”皇上传口谕不叫甘棠起身行礼,她只好倚靠在床榻上,开口问道。
“回侍中大人的话,近日干爹在东厂缉查刺客一案,井仪公公在御前伺候,一时走不开。”
甘棠闻言略作思量,开口问道:“刺客的事情,还没查出什么眉目吗?”
“回侍中大人的话,这两日干爹并未回宫,故而,奴婢也不知究竟。”
“并未回宫?咳咳……”甘棠咳了两声,吩咐道:“冬雪,将那盒灵芝取来。”
又对冬早道:“我一时不便前去探望,就劳你将这灵芝,给督主大人送去罢。另者,替我跟督主说一声,请他什么时候有暇,来望鹤殿一趟。”
冬早低声应是,接过那盒灵芝,退了下去。
“大人,奴婢从今晨开始,便收不到井仪的消息了。派望鹤殿的奴婢出去打探,也被锦衣卫挡驾。咱们是不是要?”冬雪低声道。
“冬雪,”甘棠想了想还是道,“明日晓允来望鹤殿当值,先问问她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形,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