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心中亦是不愿,只是臣妾杀了人,眼下唯有以死谢罪才能不牵惹到父兄,望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留臣妾一个全尸,更不要迁怒父兄,这都是臣妾一人之过。”杨淑妃越说越伤心,眼泪顺着颈脖而下,竟在胸前形成了一块小水氹。
不用猜,这肯定是秦贵妃的嫁祸之计,只是不知道她使得什么法子,竟然能逼的杨淑妃自呈杀人。
夏云弯下身一把抱起杨淑妃,同时对那些太监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太监们识趣的退下了,大殿之内只剩夏云和杨淑妃二人。
夏云抱着杨淑妃来到榻上,宽慰道:“爱妃不必伤心,或许其中还有误会呢,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于是杨淑妃便把宁婕妤怎么来永宁殿挑衅,自己又怎么和她起了冲突,又怎么失手一脚把宁婕妤踹死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只是说到宁婕妤的死状,特别是七窍流血那一部分时,夏云便猜到了个大概,这宁婕妤定然不是被踹死的,而是被人先下了毒,到了永宁殿正好毒性发作而已,至少杨淑妃的那一脚根本无关紧要,踹不踹宁婕妤都难逃一死。
不过夏云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这件事不能他来揭穿,他得稳住自己的昏君人设,这名侦探嘛,就得别人来做了。
“爱妃你且宽心,这件事或许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正好宫中有位探案高手,说不定可以还你清白。”
杨淑妃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吗?”
“朕几时骗过你?爱妃你先回去,不要声张,到时候看有谁前来闹事,谁就有可能是真凶。”
“陛下!”杨淑妃又落泪了,只不过这次是感动的泪水。
“好了,别哭了,你看你妆都哭花了,跟个小花猫一样,来,朕给你擦擦!”
“讨厌!人家才不是小花猫!”
就在杨淑妃破涕为笑之际,应天府外的鸣冤鼓被人敲响了。
应天府后衙,应天府尹崔正道小心翼翼放下崔琰的字帖,他自诩崔氏之后,逢人便谈起自己是东汉名家崔琰的后代,这次能得到崔琰的字帖,日后向别人说起自己是名门之后就更有底气了。
只是那鸣冤鼓响个不停,他只好披挂好官服来到堂前,到了堂上,府尹大人打眼一看,只见底下跪了一个枯瘦老儿,一脸的悲恸,旁边还用草席卷了一个人,从末端露出的脚趾来看,应该是一个妙龄少女。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啊?”
“草民叫薛大,是常乐坊的一名乐师,草民女儿昨日被人奸杀了,这才不得已击了鸣冤鼓。”
崔知府一脸没好气的说道:“杀人案你直接报官不就行了吗?干嘛非要击鸣冤鼓。”
“草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因为听了草民想要状告之人,差役们都不敢接。”
崔知府冷笑一声,说道:“天子脚下,谁这么大威风,说出那人的名字,本官替你做主。”
老儿战战兢兢的说道:“就是新任的武卫大将军杨长青和他的儿子杨虎贲!”
“嘶!”崔知府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知道早上秦熊差人送来崔琰字帖并嘱咐他一定要秉公执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