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蹇告辞的时候,拿出了一个满是秘印的令牌,对李易道:“山西王家有几块标志身份的令牌,只有这块是最高身份的家主令牌,王家财力、物力,都可调用。”
“有用的时候我会用。”李易也不道谢,收了令牌,和王蹇作别。
李胜勇请来郑年。一问才知他是杀胡口外富裕镇的商人。
杀胡口原名杀虎口。只是明军多次从此出关和蒙军鏖战,出关后都要高呼“杀胡!杀胡!杀胡!”才由此得名。
这个时候的杀胡口形势很混沌。
朝廷怕蒙古入侵,口外又新建一堡,好像是弱势一方。其实漠南经过百年战争,人口也是锐减到几十万,早已经失去了全面进攻大明的能力。
虽然大明没有恢复互市,可是杀胡口外富裕镇的民间互市没有一日中断。
这就造成杀胡口外大片土地属于真空地带,大明只征税,蒙古只互市,山西、陕西活不下去的流民就到这里寻一条活路,民间有个称呼叫“走西口”。
朝廷的互市关闭了?李易脑袋嗡的一下。自己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太行山可以借大同互市之地买马,这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没有骑兵的部队再勇武也是没用,胜了追不上敌人,败了跑不掉,这可怎么办?李易有些焦灼了。
郑年自我介绍道:“李公子,我是富裕镇郑家的采买。咱们郑家是开矿炼铁的,也积攒了几千亩田地。只是最近这些年,朝廷为控制铁器外流,对铁厂课以重税,郑家铁厂连年亏损,想脱手都卖不掉。郑家希望能和您合作,种土豆开粉坊解开困局。”
李易详细询问了铁厂的规模,生产能力,又问了周围形势,想了想道:“郑家铁厂我愿意出资买下,里面所有工人一样聘用,工资不变。土豆想合作也可以,如果郑家有意向,就让能做主的过来具体谈。”
郑年得了这意外之喜,立刻告辞紧着回家。
永严是李胜勇最后请来的,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李易我问你,咱们的僧兵哪去了?”
李易一副无赖嘴脸:“什么你们的僧兵?我李家家仆有几个,哪有什么兵?师傅你不要乱说话。”
永严瞪眼道:“少废话,僧兵哪个不是武艺高强的好手?没方丈帮你,就能变成李家家仆?”
李易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道:“僧兵现在不归庙里管,你就别打听这个了。再说你这管戒律的操这闲心干嘛?有这时间不如下两盘棋呢。”
永严拍了一下桌子道:“好小子,毛没长齐呢你牛上了?别以为我们啥也不知道,王蹇是来投你的吧?咱们方丈没少帮你,你回报啥了?我和方丈说你是大公鸡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方丈还不信。”
李易笑道:“您老有话就直说吧,别夹枪带棒的胡扯了。”
永严嘿嘿笑了起来:“人啊,都是有欲念的,就是一心修佛的,这修佛还不是更大的贪念?眼看这乱世将临,行空那家伙自然是想找个世间代言人,你也不知道哪招人待见,偏偏就被他看中了。”
李易摇头晃脑道:“这可不该啊。千年古刹就应该超然物外,入的什么红尘?”
永严嘿了一声道:“超然物外的都被烧光杀光抢光了。显通寺集聚了许多财富,想得了这钱打天下的人多了。所以说佛寺如果没俗世跟脚,反是最先遭殃的地方。方丈知道我和你熟,就托我带个话:显通寺会尽力帮你。”
李易乐了:“皇军托你带个话?方丈这次也来了,怎么自己不和我说?”
“方丈自己不意参合进这因果呗,这个老家伙一贯是掩耳盗铃。”
李易问道:“就这虚头巴脑的一句话值得您老藏头露尾?”
永严把头凑向李易低声道:“当然不,我看你昨天得了大笔银子都面不改色,估计你现在钱很充足了。”
李易想,看来观察自己表情的还真多。
永严道:“你还记得不?你说你有钱了,就资助我那帮玩火器炸药的兄弟,现在钱可够祸祸了?”
李易笑了,这才是最大的帮自己,也不知道是永严自己主意还是有方丈的影子。
李易道:“钱是够了,就是不知道你那帮兄弟会不会手生了?”
永严面露喜色道:“这人要喜欢上啥,就会日夜琢磨,咋会手生?我写几封信,你找得力的人送出去,不出一月就能过来一批兄弟,你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