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微微叹息:“不是我要插手,是皇城司要插手。虽然今日才从晚云那里知道进展,但早在事发之事,二殿下便早已下令彻查。原以为与我等无干,没想到竟然找上门来了,躲也躲不掉。希望尽快了结吧。”
“若娘子问起,如何说?”
方庆思量片刻,“哼”一声,道:“还没嫁人呢,回家也没个安定,胳膊肘尽往外拐。杀一杀她的急性子也好,今日什么也别说,有事明日再议。还有,拟个信送去给鸿初,就说他师妹到家了,让他别担心。”
“是。”
方庆吃了饭,在大堂里歇了片刻,便看见晚云挽着周氏回来了。
二人有说有笑的,晚云甫一进门就高兴地道:“伯母还说不信师伯这等好心,这不,师伯在此处乖乖等着呢。”
周氏看了方庆一眼,笑道:“他啊,不过吃撑了走不动,看脸色,喝了不少?”
方庆笑着迎上来,眼神有些飘忽,道:“晚云弄了两坛子陈酿给我赔罪,我不喝岂不是不给他面子?”
晚云眼看方庆满面红光,而食案旁的空酒瓶歪七扭,一个胡饼也才二十文。
想到胡饼,她舔了舔唇,想明日一起床就跑出去先来两个。
衣服都一丝不苟地叠在衣橱里,一看就是伯母的手笔。她哼着小调,取了寝衣换上,缴干头发,舒舒服服地仰在榻上伸了个懒腰。
环视四周,厢房里还留着她离开时的摆设,案上的砚台里墨迹已干,是她当时给凉州府抄书时磨的墨。案边的木盒里整整齐齐地叠着她前阵子画的小人画。
那持剑的小人剑锋一指,桃花飞舞,落英漫天。
仔细翻了翻,晚云只觉满意,忽而心血来潮,决定今日就用这张当家书,寄给裴渊。
信中报了个平安,并谈及和师伯的谈话。道今日未果,明日再谈。
搁下笔,负手立在直楞窗边,看月色柔美。
也不知阿兄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