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苏梓桑笑了笑,柔声宽慰道:“好啦好啦,回去让宋榆做他最拿手的果蔬羹给你吃好不好?
咱们就听大夫的,先戒一阵子荤腥,等到你的伤好全了,就给你买肉吃行不行?”
听到苏梓桑说起果蔬羹,苏老二仿佛都能问到香味儿了。
有宋榆做的果蔬羹,这肉他不吃也罢。
但面儿上还是装作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傲娇地扬起脑袋,想了想说:“也行。”
苏老二伤得不算重,上完药苏梓桑就将他带到家里养伤了。
苏梓桑是原本想关门歇业一天,留下来好好照顾苏老二的,但苏老二非不肯,说自己一没瘫,二没残,才不稀得人照顾,甚至说她与其留下来照顾他,还不如开店赚钱,再去把赚的钱拿来给他买肉,这样他还能高兴些。
苏梓桑又好气又好笑,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应了下来。
她将苏老二安定好后,又提着一斤肉,去码头找了一趟友德叔,叫他晚上回去的时候跟苏子明说一声,让他来她店里当账房管事,明天就来报道。
友德叔爽快地应下了差事,却坚决不肯要苏梓桑的肉。
“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过是带句话的事儿,你看你还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苏梓桑笑了笑,让友德叔务必收下,“这不是给您的,是给孩子的。”
友德叔还想推脱,但想到家里的娃娃,想到媳妇为了给孩子补贴伙食,辛辛苦苦地养蚕,想到自己为了省下租房的钱,每天早晚跑,往返于苏家村和县城之间,他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这点儿面子和生活的苦比起来,算什么?
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说:“那叔就腆着老脸收下了。”
“瞧您这话说得,不是我先找您帮忙来了嘛,我还得感谢您呢!”
友德叔朗声一笑,“放心,这点儿小事,我一定给你办妥当喽!”
苏梓桑也笑了笑,“您办事,我放心。那我就不打扰您了,阿榆马上就要下学了,我得先回去了。”
其实她知道,就算不送猪肉,友德叔也愿意帮他带话的。
但是他扛了一天的货,辛苦劳累,难免会容易忘事儿。
说不定回家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倒不是她恶意揣测别人,而是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再说友德叔本也就没有义务帮她带话,就算忘了也无可厚非。
但如果他忘了,明天苏子明来不了,她二哥也受伤去不了店里,她一个姑娘家在店里,难免又要忍受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一些过分撩/拨的言语。
所以为了确保友德叔能把话带到,她就给他送一块儿猪肉,回去的时候王婶儿一定会问起这事儿。
到时候他就一定会想起这件事儿来,帮她把话带到。
友德叔不知道她的这些考量,只知她连带个话的事儿都不让他白干,可见是个赚了钱也不吝啬的。
见苏梓桑说要走,猜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便点点头,“诶,你忙你的,我也要去扛货了。”
再耽搁下去,管事的看见了又要骂人了。
这几天苏老二不在,码头上的活儿都快忙不过来了。
等忙完了回去,一定要叫娃娃给自己好好捶捶肩。
想到家里的孩子,他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就对生活又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