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还是那张不善于做过度的表情的面孔，但是此刻眼神里多了几分关切，他面部便显得柔和了很多。大概是何有的年龄让许慧想到了许信，所以许慧看何有时，也像个早熟的兄长。
何有垂下眸子。
抬头朝许慧微笑了下：“知道了，许慧学长。”
何有站在门口对他说：“这是我自己按照书上学的祈福符，学长可以随身带着，我没有什么可送给你的，这个就当是感谢学长的青团了。”
少年浅色的唇角沾着点蜜糖，许慧感觉手心里的符篆莫名有些烫手。
“给我的么？”
何有“嗯”了一声，道：“下次再做一个送给弟弟。”
“这聚灵符确实很有效果，可是我自身基础太差了。”
她曾经想过，既然符篆当中的念力可以转化为现实的力量，那若是以自己的肉身为载体，刻画聚灵符会有怎样的效果，以肉身聚灵，是否就从根本上改变了身体的体质呢？
现在无论是对剑还是对自己，何有都不敢轻举妄动地“刻下”所谓的符篆。
她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
何有有些不太理解。
许慧总是一激动就要掉眼泪。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许慧的话实际上也提点了何有。
何有的宿舍已经贴了八张聚灵符。
她直起身子看向这剑。
脸上露出一道血痕，艳丽的血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印着何有在烛火下显得苍白的皮肤，诡谲而奇异。
许慧拿到符纸的一瞬间，感觉手心有些清凉。
“这是什么？”
许慧背着光，将符篆捏在手心里，他的内心柔软下来，眼神也柔和。
大概有些感动，何有在许慧的眼里又捕捉到了一点水光。
虽然许慧并不相信符这种东西，但是人的心意总是千金难买。
“何有，谢谢你。”
离开的时候，何有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给许慧。
“学长，这个送你。”
一滴血液漫入了剑身，并且被缓缓吸收了。
剑身嗡鸣了一下，何有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微微发颤。
第二日，武器课上，时隔一个月，何有再次出现在了同窗们的面前。
这日是老师带他们进入兵器阁的日子，何有希望在这里寻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
某些冰冷的不知名的情绪似乎要慢慢苏醒，但是何有抚摸这剑柄出的无何有三字，很柔和地将这情绪安抚了下去。
她将剑放在了床头。
这房间里的灵力波动，是外面灵力的八倍之多，而且因为贴的符篆多，所以并不容易流逝。
何有一进门，便感觉体内那微小的一丝灵气也跟着涌动起来。
一走近摆着各种样式兵器的架子前，何有便感觉到了一阵阵带着邀请意味的亲和引力。
这样的引力和无何有剑带给她的引力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
“可是聚灵只是将天地之间的灵气聚拢，而并非拓宽我本身的经脉。”
“若是灵力太多而承受的经脉太小，危险的话，甚至有可能爆体而亡。”
同样的画法，材料变了，符篆的等级便提升了一个品阶。
何有却也没忘记，她一开始学习符篆，是从《炼器败笔》上开始学的。
她伸手，拿起了它。
几乎同一时刻，何有感觉到体内的玉佩颤动了一下。
所以这符篆，最终还是要用来炼器。
何有将目光投向了床头挂着的那把佩剑。
天色昏暗了下来，何有点燃了屋内的烛火。
她拿出了之前自己做好的黄纸和黑墨，然后心神专注下来，按照之前一模一样的手法，用心的材料写了一张聚灵符，写完聚灵符之后，她又在黄纸上写了一张封锁符。
抚摸着这剑的时候，何有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奔涌起来了。
这是一种灵魂上的亲近，她用脸颊轻轻贴近了剑锋，由于太入神，脸颊被割破了一点。
用黄纸写的两张符篆，都和之前有了明显的区别。
这新的聚灵符聚集过来的灵气，似乎比先前用普通宣纸所写的聚灵符聚集过来的灵气更加精纯了一些，而封锁符正面形成的保护气流，似乎也更加瓷实了，另外倒过来的时候，那重重的杀气，更加实质化了。
耳边传来学子们兴奋的讨论声。
“我一直想要一把剑。”
“我喜欢短刀。”
“双节棍适合我。”
何有在武器架上一路走过去，然后视线停留在了一把不起眼的，如同匕首又如同弯刀的武器上。
这里所有的兵器都在向她发出邀请，唯独弯月形状的匕首，没有一丝动静。
她体内的灵力确实凝滞不动很久了。
因为何有知道自己的体质若是花费时间来引气入体，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在无法提高时间使用效率的前提下，何有选择将吸收灵力的时间用来学习符篆和冥想提升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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