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冉跟着顾曜走了一阵。
还是不太确定。
“顾曜, 还在打仗呢。我们这样离开真的好吗？”
她觉得还是要盯着点敖攸宁，让他把停战协议弄弄好才能走。
敖攸宁趁着她正道，还去偷袭顾曜呢。这小子, 亦正亦邪，看起来不大像个好人。
顾曜却很淡定地只说无妨。
“不会打起来，冉冉。”他一脸笃定。
说这话的时候, 他盯过来那一眼, 还有点意味深长。
柯冉想到那场婚礼，立即举起手。
“我跟敖攸宁什么也没发生，洞房花烛夜就打坐过去的。”
“嗯。”
顾曜就微微低头含笑应了一声而已。
这种信任的态度是很好, 可怎么能不吃一个醋呢。
易地而处，她可能要酸死了。
柯冉还没来得及轻哼一声抗议抗议, 顾曜低头在她额角温情地重重印上了一吻。
他的面颊，在月亮的阴影里，虽然看不十分真切。
但是温情脉脉的眼神却格外柔亮。
柯冉整颗心唰地一下，顿时融化了一半。
这大半年，她想过的最美好的事, 也只是临死前看一眼顾曜而已，其他的不敢求。
谁能知道，她还能如此窝在顾曜的怀抱里。
这一刻, 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也觉得自己命特别好。
“要不是敖攸宁夺舍了那魔王, 顾曜, 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虽然时过境迁, 但是想想那晚被逼迫, 柯冉此时仍旧忍不住吸吸鼻子。
“我差点就死了, 顾曜, 呜呜呜。”
这个自然是假哭, 扑进顾曜温暖的胸膛，怎么可能还掉得出眼泪来。
她现在特别安宁幸福。
顾曜抱她的手特别用力。
柯冉知道，顾曜肯定心疼她。
“冉冉……”他干涩的声音，分外的自责。
柯冉哪里舍得他这样，仰起脸，攀上去一点，在他唇间狠狠亲一口。
“顾曜，我不怪你。我反而害怕你来救我，我怕你死在我面前。我再也不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跟前了…”
再也不要四个字说出来，柯冉呆了一呆，总觉得有什么要从脑海跳出来。
顾曜忽然用力地抱紧她，按在怀里。
“一切…都过去了，冉冉。这次回去，我便立即去你家提亲，我们以后就守着在黎阳，好好过日子，好吗？”
好。
为什么不好？这是她的梦想。
“可是，顾曜，我还得给师祖培育灵植，报答他老人家。”
“无妨。这些事不急，等我们成婚以后，把那植灵园挖过来即可。”
柯冉觉得顾曜大概疯了。
黎阳那种地方，冰天雪地的，又灵气极为稀薄，哪里适合种植珍稀灵植。
不过顾曜念着成婚两字，那么掷地有声。
估计…是想成婚想疯了吧。
“但是，顾曜，我们…成亲，能不能不闹很大排场，就两家人办一办可以吗？你爹娘，和我爹娘，叫上师祖他们，别的人就不请了吧……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怪不自在的。”
顾曜含笑。“好。”
这辈子，冉冉这要求还算好的。上一世冉冉说了，就两个人拜个天地，然后去旅游度个什么蜜月便好。她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喜欢人婚礼上人太多，把新人当猴子围观等语。
顾曜认为那可很不妥。那无异于私奔…名不顺言不正的，自然不能应允。
故此他还被冉冉打上迂
腐的标签。
如今冉冉肯老老实实按流程成婚，他认为多半是冉冉的妥协了。
“你也别想得太好，爹爹那一关没你还没过去呢。顾曜，你要是敢以帝仙的威压，吓唬爹爹和娘，我跟你没完。”
顾曜：“……”
他不傻。
不过，柯伯父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这大战一开始，黎阳那一块就被封锁了消息。
柯伯父这大半年，可能出不了黎阳的群山…根本不会知道冉冉被掳的事，也不知道冉冉便是长生之主。
也就等于。他现在去提亲，柯伯父估计还是会以门户高低的原因，拒婚。
顾曜想着，这次回去，无论如何，至少要对柯伯父表明冉冉的身份。
至于冉冉，她迟早会从她那两个小师妹，或者随便一些修真界的消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冉冉到时作何感想。
上辈子冉冉可是趾高气扬地对他说过。“虽然你长得比我好看，但我资质比你好，所以我们算扯平，不对，我家名望比你家高，所以，你是高攀，你以后要对我特别好，才能弥补，知道不。”
按照冉冉的说法，后来她自己承认，这叫做什么CPU。
但是那么骄傲地挺胸说着话的样子，实则，在他眼中，只剩下可爱了。
从魔王殿到黎阳，有十几天路程。
但那是对普通人。
正道帝仙以后，对时空便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