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这种异常,长街对面耳聪目明的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萤这是怎么了?”漩涡水户露出担忧的神色。
千手扉间:“……”他看着看着,下意识就向前踏了一步。
然而,伴随着他的动作,街道对面的少女却后退了一步。
千手扉间:“……”他沉默了一瞬,再次向前踏了一步。
而这一次,街对面的少女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千手扉间:“……”
漩涡水户:“……”
宇智波带子真的没办法,对面的二代目每靠近一分,她逃跑的欲望就越加强烈,到最后她索性伸出手想要抓住宇智波泉奈,意图将他一并抓着带走。然而,她的这种举动却似乎被误解了。
宇智波泉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而后直接将人按住了自己怀中,语气温柔地说道——
“别怕,我在这。”
说话间,他一手轻抚着怀中少女的发丝,另一手缓缓拔出了身后的刀,刀尖直指长街对面的千手扉间,已然开启了万花筒的血红色双眸中满是警告——
千手家的垃圾,离她远点。
“我不是……”宇智波带子抬起头,想要解释些什么。
对面的千手扉间,却语气冰冷地开口了:“宇智波家的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宇智波泉奈回以冷笑:“谁说不是呢,居然能碰上你这种人,看来回去后得拿柚子水去去晦气。”
千手扉间:“……”在这个环节上,他比起宇智波泉奈向来稍逊一筹,所以从不在此与之纠缠,而是直接冷漠地说道,“看来风之国这次的请签使者,果然是你们。”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宇智波泉奈轻哼了声,“反倒是你们千手,为了获得这份荣耀,背地里费了不少工夫吧?这么会耍阴谋诡计,该说不愧是你么?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轻啧了声,不想再于眼前人争什么口舌之利,也是直接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刀,刀尖同样直指宇智波泉奈:“多说无益。
“正有此意。”宇智波泉奈态度强硬地回应了对方后,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怀中的人往身后推,以截然相反的温和语气说,“你去一边待着,等我宰了对面的家伙,就带你回家。”
宇智波带子:“……”不是,就这么要打起来了?泉奈奈你冷静点啊!!!
与此同时,千手扉间也侧过头对身旁的漩涡水户说道:“水户姐,你退开一些。”
漩涡水户:“……”她原本想劝说未来小叔子“哪怕千手与宇智波关系不好,这里也不是战场,实在不必如此”,但是,对面的那个宇智波也似乎是一副铁了心要打一架的样子。再加上……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少女,委实有些不解她见面以来的异常。而扉间,哪怕他表现地再冷静,她也完全不怀疑他受到了刺激这一点。
就在此时……
宇智波带子终于克服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站到了小伙伴的身前,低下头朝长街对面的两人行了一礼:“好久不见,扉间大人,水户大人。”
千手扉间:“……”
漩涡水户:“……”
宇智波泉奈:“……”
如果他们知道电脑是什么,那八成会怀疑她是一个ie,其他浏览器都已经打开了,它还在原地疯狂转圈,而其他浏览器都已经关闭了,它终于正式打开了……
她站直身体,直视向两人,但很快又重新垂下了眼眸——没办法,她真的无法直视二代目啊啊啊啊啊,语气温和地说道:“虽说请签仪式没有正式开始,‘不战之约’也还没有正式生效。但这里不是战场,我们各自背负的任务没有任何冲突,也没有任何战斗的理由。不如各退一步,各自退去如何?”
漩涡水户:“……”虽然这话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但这过于疏远的称呼与语气,萤……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千手扉间握着刀柄的手无声紧了紧,沉声冷漠反问:“我如果说‘不’呢?”
“那就要战便战。”宇智波泉奈冷笑说道。
宇智波带子伸出手拦住想要上前的小伙伴,抬起眼眸又很快垂下,语气恳切地问道:“非战不可吗?扉间大人。”
虽然她知道扉间大人是真的不喜欢宇智波,但没想到这个症状随着时间流逝好像变得更加严重了……这让她既心酸,又头疼,因为她原本可是标准的“火影派”——二代目一脉相传的亲弟子啊啊啊!这种被祖师爷扫地出门的感觉实在太酸爽了,她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千手扉间冷冷说道:“是又如何?”
“那么……”她深吸了口气,将窝在手中的那柄苦无,缓缓横在身前,“就请让我来替代泉奈,领教扉间大人您的实力吧。”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沉寂。
宇智波带子的选择纯属无奈,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原本的历史走向中,泉奈会在数年后死于二代目的“飞雷神斩”,而现在,因为她失忆后的“蝴蝶”,扉间大人已经学会了飞雷神,天知道有没有开发出飞雷神斩。固然知情的斑大爷在日常兄弟对训时会加强这方面的训练,但是,万一呢?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如若历史重演,别说斑大爷会大受刺激,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既然把泉奈带出来了,就要好好地将他带回去。
他是她的亲人,她无法看到他在自己眼前受到任何伤害。
千手扉间冷笑:“很好。”
非常好,好极了,简直不能更好。
他缓缓移动手中的刀尖,虚虚指向她的心口,但其实,他怀疑那个地方根本就空无一物。
“那就也让我好好称量下你现在的实力。”
他冷声说道。
“等一下——”漩涡水户急忙开口,她看向对面的少女,说道,“萤,我们双方刚好两男两女,如果真要战斗的话,我们俩对上不是更好?正好,我还从没和你比划过,不如借此机会一试。”
宇智波泉奈也是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轻声说道:“还是我来吧。”虽然她的维护让他的心中很是温暖,但同时,他也能看出来,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和千手扉间战斗。
宇智波带子侧头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苍白地笑了笑,神色却是难言的坚定。
“……”宇智波泉奈叹了口气,“我明白了。”他于是放下手,叮嘱道,“那你小心。”说罢,他后退了一步,将“战场”让给了她。他能看出来对面的漩涡水户毫无战意,却也没有轻易放松警惕。
宇智波带子握紧手中的苦无,微微低头:“那么,扉间大人,请指教。”
就当是……越过了水门老师、自来也师公和三代大人,隔着时空与辈分,向祖师爷请教了。
虽然……这个祖师爷浑身都是杀气,看起来超超超可怕。(T﹏T)
但她还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的,因为扉间大人并不了解全部的她,更不了解她的写轮眼特性。所以,抓住机会就赶紧带着泉奈奈开溜吧!
千手扉间没再说什么,只是无声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竭尽全力地敛起心中那绝对会影响到战斗状态的纷乱思绪,让自己的眼神,一点点地冰冷下去,绝不肯泄漏除了杀气与战意之外的半点其他情绪。
漩涡水户略有些不满地看向对面的少女,无论是站在千手扉间未来大嫂的立场,还是站在两人旧相识的立场,起码从她的角度看,萤对扉间实在是太过绝情了,哪怕已经移情别恋,也委实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这简直是在故意伤人。
恰在此时。
远方,传来了悠扬的钟声。
请签仪式开始了。
如五年前一样,在开始和结束时,神社中都会有人敲响足足一百单八下钟声。
宇智波带子长舒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武器,差点没喜极而泣:太好了!不用做“逆徒”了!
漩涡水户也是无声地松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想看到这两人自杀相残。而眼下,她只想赶紧把扉间拉走,因为真的……太可怜了。虽然他看起来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模样,但作为女性,作为他的未来大嫂,作为多年的旧相识,她完全可以感觉到扉间此刻内心的凌乱,他真的不适合继续呆在这里了,因为只会受到更多的刺激。
“扉间,我们走吧。”
无独有偶,宇智波泉奈也不想再继续与千手家的人相处下去了,尤其,自从看到千手扉间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他不清楚的过去——这个认知让他很不愉快。
于是宇智波泉奈反手将刀插回鞘中,直接开口说道:“我们走吧。”
说罢,他从怀中找出一块未淋到雨的手帕,轻轻搭在身前少女的头上,稍微帮她擦了下被雨水淋湿的发丝,而后二话不说地直接又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走到一旁俯身拿起那把红色的雨伞,再次为她遮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雨丝。
宇智波带子:“……”她其实想说“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但同时,也能感觉到泉奈奈的意志很坚决,如果她坚持要下来他们之间一定要稍微争执下。问题是,她并不想在扉间大人以及水户大人的面前与泉奈争执什么,所以,也只能姑且任由他动作了。
“……”
千手扉间沉默地站在雨中,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刀,就这样看着——不远处的青年怀抱起了少女,又将雨伞塞入了她手中,她撑着伞,他抱着她,然后两个人格外亲密地相携而去。仿若一直如此,仿若从来如此,仿若天生如此。
这算什么?
他仰起头,注视着阴沉的天穹,又缓缓闭上了红色的双眸。
雨水悄无声息地打湿了他银色的发丝、他英俊的脸孔、他微阖的眼眸、他紧抿的唇角……
这算什么呢?
片刻后,他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目光担忧的漩涡水户,语气沉稳地说道:“水户姐,我们也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