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她走的比时谨早。
时谨也没管她，默不作声的自己做早餐，吃掉。
对于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丧尸，也视而不见。
“时先生，皇命我们带您去地下城。”
突然，其中一个丧尸说。
时谨一愣，“她竟然肯让我出去。”
丧尸没接这话，只是又说，“车已经准备好了，您这边请。”
去地下城吗？
时谨心里有些抗拒。
“我如果不想去呢？”
“时先生，这是皇的命令。”丧尸的语气突然就变得坚决起来。
这让时谨知道，不去是不可能的。
他沉默片刻，也没反抗，就跟着对方走了。
车子一路开到地下城。
站在被严密防守的门口，时谨就觉得大脑皮层一阵发麻，那危险的信号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走进去后，那股腐烂的腥臭味，更是叫他一阵反胃。
然而，这还只是刚开始。
时谨被带着一路往里走。
他看着几个人，被铁钩钩住脑袋吊起来，屠夫热情的询问顾客要买哪一块肉？
他看着笼子里，或老或小或残的人，蜷缩成一团，用麻木空洞的眼神无声祈求着。
一声声哀鸣。
一声声绝望的哭泣。
那个偌大的、被铁丝圈起来的台子里，两个女孩像疯狗一样的撕咬着对方。
旁边的丧尸发出不断地叫好声。
再往里走，一个男人被牢牢绑在木桩子上，台下的顾客投了钱，诉说着自己的要求。
“挖出他一只眼！”
“拔掉他的指甲。”
“用锤子砸烂他的手臂……”
台上所谓“训练师”，就会按照这些要求一一去做，引得台下一片欢呼鼓掌。
性恶，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谨气得浑身发颤，双手紧握成拳，甚至眼睛里都泛上一层红血丝。
怎么能这样残忍！
怎么能这样！！！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嗓子好似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更何况……
他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
时谨微微弯着身子，捂住疼到抽搐的心脏。
一直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让他极其想呕。
“我要出去！”
时谨转过身。
两个丧尸却拦在他身后。
那个脸上带着腐肉的丧尸一笑，腐肉中蛆虫蠕动着，“很抱歉时先生，您还没看完地下城，不能走。”
“这是皇的命令。”
时谨紧攥着的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
他明白。
这是乔锦欢的报复。
报复他昨天拉开窗帘，害得她受了伤的报复。
恭喜她……成功了！
缓缓地，时谨闭上眼，“里面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
活体人偶制作现场。
剥皮艺术公开展览。
虐待人类方式的大型技术交流活动。
从地下城出来，时谨扶着一旁的柱子吐得昏天黑地。
“每天，都是这样吗？”
他苍白着脸问。
“是的。”
“每天，会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