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星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凑到面色通红的少年面前，他下意识皱了一下眉毛，有些迟疑，“你在元帅的精神域里……”
还没说完，池菽已经结结巴巴地打断了他的话，“没……没有。”
少年垂着眼，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奇怪的神情来，配合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倒还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如果忽略他红得像煮熟的虾一般的脸。
“哦……”白星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满眼的不信，聪明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再问下去，这里恐怕要有人找他麻烦了。
照例帮池菽检查了身体，平常看见他总要唠叨几句的少年这次异样地一眼步伐，一直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不时皱起眉头，仿佛在思索一件及其让他苦恼的事情一般。
身为一个经常接触联结事情的A+级人鱼，白星自然明白，精神域里的那些哨兵精神体都是怎样疯狂的存在。
池菽现在样子肯定和精神域里发生的事情有关，但是池菽不愿意多说，白星自然也不好多问。
检查完身体以后照例是池菽该填写精神域里发生的事情了，但是不知为何，往常坦坦荡荡的池菽这次显得分外扭捏。
写到最后是如何将精神体带入自己的精神域时，少年的耳尖像是火烧一般的红，他抬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捏着手上的笔，小声开口，“可以简略的些吗？”
白星自然点头说可以。
池菽仿佛松了一口气，快速地写了几行字，然后迫不及待地将本子合上，有些期盼地看向白星，“老师我可以回房间了吗？”
“嗯。”白星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应了一声。
池菽动作利落地换好衣服，拖着还有些不习惯行走的双腿慢吞吞地做到轮椅上，回了房间。
一进房间他便将自己抛入浴室的大池子里。
此时此刻窄小的浴池比起他常住的水池更能给他安全感。
如果是平时的池菽，在出来以后一定是第一时间去看看黎屿，但是现在他忽然有些不敢去见黎屿。
少年躺在浴缸中眼眶微微发红，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花心的人鱼了。
明明应该拒绝元帅精神体那无理的要求的，他却因为害怕答应了他那么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