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狗头人营帐。</p>
阿瑟斯和杜烟看着远方巨大的阴影下亮着火光的铜须堡。</p>
敞开的大门以及散乱聚集的矮人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嘲讽</p>
“度音大哥，看来这些矮人们真是有恃无恐啊！”</p>
“人家总要列队欢迎庆祝一番吧！如果这个圣光祭祀来咱们部落，我们肯定也是夹道欢迎。”</p>
“矮子们嚣张不了多久了。”</p>
“阿瑟斯。”</p>
“恩？”</p>
“你仇恨矮人吗？”</p>
“这……”</p>
阿瑟斯不知道度因为什么会这么问。</p>
“说起来我们才是主动挑起战争的那一方啊。</p>
阿瑟斯，我希望等攻占了铜须堡，尽量不要造成过多的杀戮。”</p>
“度因大哥，我们死去了那么多族人勇士，而且，真到了那时候，矮人会罢休吗？”</p>
咔擦擦。</p>
就在此时，远处铜须堡的大门缓缓关上。</p>
“行了，休息会吧，一切加看明天了。”</p>
……</p>
铜须堡的矮人们恢复了秩序，值守的人继续驻守在城墙。</p>
麦格纳离开时带走了朗顿，想必也有许多问题要问。</p>
火石从朗顿那里得知了和黑石冒险团之间的雇佣交易，算是一个不小的惊喜，之后便亲自带艾萨克他们去了专门的住处休息。</p>
铜须堡一间宽敞的房间中。</p>
父子四人环桌而坐，谁都没有开口说话。</p>
就连一向跳脱活跃的法奥也是不停的抚摸侧挎的剑柄，似乎那是极美的珍宝。</p>
“凯尔，你晋升一级了？”</p>
终于还是霍普打破了沉默。</p>
凯尔急忙起身：</p>
“是的，父亲。”</p>
霍普摆摆手：</p>
“坐下吧。”</p>
“是。”</p>
凯尔看着父亲，就像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p>
只是父亲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房间再一次陷入沉默。</p>
依旧是记忆中的父亲。</p>
少话，严厉，苛求，将所有心事放在心底。</p>
哪怕他从父亲的眼睛中看到了所有的满意与骄傲。</p>
不过凯尔并没有失落，反而从未有过的心安。</p>
父亲不问，但凯尔却很想说。</p>
“我在盛辉学院……”</p>
凯尔一说就是将近一个小时。</p>
将五年来的学院生涯简单讲了一遍。</p>
一直讲到他成为骑士和祭祀同修。</p>
当然也有不少隐瞒的，</p>
比如他成了圣教裁判所的小队长与光辉传教部的传教使。</p>
这其中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多，如果说出来，父亲和哥哥应该会追问。</p>
一旦追问，势必会牵扯到三次与邪恶有关的事件。</p>
牵扯到圣引以及成为了光辉之主的第一圣徒。</p>
他不想说谎，索性就干脆不提。</p>
直到凯尔说完，父亲依旧闭着眼睛仿佛入睡，但他知道父亲肯定将他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中。</p>
他的心中无比安宁。</p>
与父亲的相遇并不是在阳光明媚的早晨，也不是红霞映天的傍晚。</p>
没有久别重逢的相拥相泣，也没有多年未见的生疏隔阂。</p>
一切都那么自然。</p>
凯尔也仿佛重新经历了五年的人生。</p>
房间中只剩下凯尔一人躺在与矮人们身形并不匹配的大床上。</p>
父亲离开了，就像幼时每天晚上听完自己讲述一天的经历之后那样，莫不作声的离开。</p>
两个哥哥，尤其想要和凯尔秉烛夜谈的三哥也在父亲的眼神中扭捏的离去。</p>
凯尔安心的睡去，这是近一个月来第二次如此的安心，上一次是在莱茵河畔。</p>
凯尔做了一个梦。</p>
梦中是滔天的烈焰，以及烈焰中巨大的阴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