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鬼话?!”那边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她。
林素抿了嘴,没有说话。
“何越人呢?”那边突然又问。
“何总已经去新西兰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上午。”
“那你今天就一个人在A市闲逛?”电话音调提高了,似乎又有了些怒火,“还不接电话?”
“不是闲逛,是陪着我爸看医生。医院好吵的,电话也没顾上接——”
“你不知道给李乡打电话喊他过去陪你?”
女人呜了一声,沉默了。
“中午你和哪个医生吃的饭?”那边又问,声音发硬。
“是安平一院的王杰青教授,”女人低低的回答,声音闷闷的,“我好不容易才约到他——”
“谁帮你约的?”男人打断她。
“是,是我家里的一些关系。”女人头皮有些发麻,“我家其实在A市也有一些亲戚——”
电话那边的男人沉默了一下,哼了一声。
“不是何越?”他开始说话,有些莫名其妙的意思,“你现在倒是能干了啊。”
“不是何总。”
何总生病都是让医生上门来看他的,他怎么可能懂劳动人民的生活方式?好女从不抬杠,都是顺着杆子下滑的,林素看他有些软和的意思,赶紧说,“是我自己挂的。周先生我真的了,对不起你——”
“哼!”
林素看了一眼洗手间的门。南先生还在外面,她又担心他敲门——拿着手机她坐在马桶上扯开话题,“我其实今早也想和您打电话说这事的,可是又怕您骂我——”
“我骂你?”那边的声音又提高了,压抑着怒,似乎是真的要开始骂人了,“我看是你现在才是找骂!”
“是我了周先生,”
林素拿着电话做痛心疾首状,声音低低切切,带着哭腔,“可是我爸要做手术——”
下午爸妈给她打的电话她也没接到,刚刚看了一眼,妈妈发了微信说爸爸同意做手术了。这还没顾上给爸妈打电话呢。如今她只是捧着电话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先生你原谅我好不好?”
“哼!”
“你现在可不可以来A市陪我?”此情此景,她突然想起了今早在机场何总说的话,“其实我一个人在这边还有点怕——”
“你怕什么?”那边硬邦邦的问,似乎还有着火气。
女人没有说话。
“我觉得你现在就在骗我。”他的声音从那边突然传来,有些冷冷的。
“没有啊,怎么会骗你。”林素看看总觉得随时会被人敲响的洗手间门,觉得自己头皮都麻到发硬了,“我是真的想你来的,周先生你来好不好?”
男人又哼了一声。
“而且还有一件事啊,”她又轻声说,“M省电视台说这几天让我过去学唱歌,我想等爸出院就去M省,周先生你有没有空,到时候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