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眼里迅速堆积,眨啊眨啊,落了下来,滑过了她的脸,落在了那咬了一半的蛋黄上。
“是我不对——”
以后天和怎么办?是不是没单了?
何总刚刚也已经知道了,会不会也会和她分手?
他们之间还有一份合同。
肚子突然感觉一鼓。
哦,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不如一切都拉倒吧!
男人坐在对面,胸膛起伏,没有说话。
女人就在对面。明明是讨人喜欢的模样——却又要去招惹一些垃圾。她咬着唇,眼泪落在了蛋黄里。又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泪。
他什么人?此生绝可能和人分享女人。从不受这种鸟气。
女人而已,他多的是。
金玉桃花——他眯了眼,握着筷子的手铁青。
“睡过了?”
他捏着刀叉,脸色阴沉,单刀直入。
女人低着头抹眼泪,回避他的目光。
“哼!”
“什么时候搞一起的?”
气到极致,他此刻甚至已经不气了,甚至感觉自己十分冷静。甚至还想拿着珠子盘一盘。资本发展到一起程度,必然和政治裹挟不清。发展到现在,每一步都是棋。
南延礼有他的能力,背后当然也有人。这几年借了某个公司硬件突破的时机扎根更甚——关键是,上面对借由这种时机,“对外展现文化”的态度,也很暧昧模糊就是了。
站队,逼迫,亮剑。谁走到这一步,不得面临这种选择?
不过。
金玉桃花——眯着眼,男人看着抹泪的娇俏的脸。
“是过年~~,”女人抹着眼泪,疙疙瘩瘩,“那段时间我和您分开,说要回A市。那段时间——”
“我什么时候和你分开过?”他沉着脸。
……没人吱声儿。
“南延礼招惹你的时候,”他胸膛起伏,声音冷冷的,“是已经知道你和我有关系了?”
他不信什么巧合。他的人生没有巧合。
这必然是一场蓄谋已久处心积虑的围猎。
“不知道啊,”女人低着头,快速的瞄了他一眼,又躲开了视线,“他应该不知道吧——他不知道。”
“他知道何总。”女人又急急的补充。
男人眉头一皱,脸色一沉。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厉声问。
“就是在奥运花园,去年九月十月了,那时候我还只是何总的助理。他给我安排的住处在奥运花园,后来南总搬过来,我们是邻居——还有猫——”
“何越介绍的?还说他不是在玩你?”他声音冷冷的,“你就给他玩?”
“不是何总介绍的,”女人抬头,眼泪盈盈,“何总其实也很生气——”
“何越知道?!”
“何总也不知道,”女人又赶紧摇头,感觉越扯越糊涂了,“他知道南总是我客户。这次南总过来帮我安排床位,他不知道。南总其实还帮我陪人吃饭——”贝齿咬了红唇,林素急于证实什么,“他还说要和我结婚——”
“谁?!南延礼?!他说了,”对面的人胸膛起伏,脸色铁青,“你就信?!!!”
女人没有说话。
只是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远处又有几个客人站起来,离开了。
“除了南延礼,何越,”他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你还招惹了谁?”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女人这回摇头,低低的,“我以后只想单身,再也不想谈恋爱了……呜呜,你们太复杂了呜呜。”
“你最好是没有了。”男人握着刀叉,面表情,忽略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林素你不守妇道,下次我一定切了你。”
江湖过招,谋定后动,知止有得。
什么金玉桃花。
男人胸膛起伏,伸手去拿串儿。那串儿落在已经碎了大半,松松垮垮,还有不少裂开了缝儿,已经不圆滑了。
事情大概是这样,不过他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他会去查。
追根究底的查。
如今的天下,是锤子党的天下,只信仰唯物主义。
神鬼辟易。什么金玉桃花,他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