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烟,沈君诺给苏继贤打去了电话。
虽然沈君诺一再说是小手术,苏继贤夫妇还是马上动身往余州赶了过来。
凌晨一点多钟,守在手术室门口的沈君诺,终于等到了被推出来的苏星瞳。
此时麻醉药劲还没过去,苏星瞳紧紧闭着眼睛,身上只盖着条薄单。
可能是因为手术室内温度低,昏迷中苏星瞳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看起来有些可怜。
到了病房后,护士托起苏星瞳的上半身,看到傻站在一旁的沈君诺,不满道:“来搭手移床”
“哦,怎么弄?”沈君诺上前。
“我托着头和背,你托着你女朋友的腰和臀”护士指挥着。
一天里沈君诺遇到了好几次被误会,也懒得和这位人生可能只有这次交集的护士解释了,便闷头把双手塞进了苏星瞳身下。
‘嘶’
被单下的苏星瞳竟是丝缕不着
“怎么没穿衣服”沈君诺惊讶道。
“你见过穿着衣服做手术啊?抱稳了!”
护士呵斥了一句没有医学常识的沈君诺。
“啪嗒”
一滴变成了一串,红色的鼻血在白色被单上洇成一团殷红。
哎,今晚第三次了
‘老实在家待着多好,学人家离家出走,这下好了,生了病自己受罪不说还折腾我,你做个手术我比你流的血都多’
“注意你女朋友什么时间放屁,放屁后才可以进流食”
护士走后,沈君诺无奈地看向苏星瞳。
薄单下逐渐停止了颤抖的苏星瞳,头发披散在枕头上,抿嘴蹙眉静静躺在病床上,似乎病痛还没有完全远离。
这模样像极了一只待宰小羊,充满了惹人怜惜的诱惑
沈君诺晃了晃脑袋不再看向诱人犯罪的苏星瞳,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今天一天对沈君诺来说可是累惨了,一闭眼睛,倦意就滔滔不绝地袭来。
坐在椅子上半梦半醒间差点滑下来,沈君诺又得注意着‘屁’,干脆把椅子拉到病床边,在苏星瞳旁边趴了下来。
即使姿势不舒服,几秒后,沈君诺的呼吸就变的悠长起来
凌晨三点半,麻醉药劲消散以后,苏星瞳被小腹右下处一阵阵疼痛扰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一片刺眼的白炽灯光。
眯着眼睛逐渐适应光线后,看到的是房顶和墙壁的一片素白
昨晚在旅馆内,她进入了短暂的昏厥。
那是大脑在达到了疼痛承受极限后,关闭了六识的一部分,是一种身体自我保护机制。
但其实中间许多事,她都有模模糊糊的记忆。
她记得有人进来,还隐约记得那人给自己穿衣服。
还被他背着跑了好远,也记得那人汗津津的背上,却有一股好闻的香皂味
这时,趴在旁边的沈君诺‘哧溜’一声吸了一下口水。
也不知是梦到什么了。
这么近的距离吓了迷茫中的苏星瞳一跳,猛然受惊后就要起身。
但小腹的刀口,却让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停下了要起身的动作。
掀开薄单一角,苏星瞳才看到自己小腹处已经包扎好的伤口以及光溜溜一丝不挂的身体
苏星瞳凭借着昨晚散碎的记忆片段,大概拼凑了事情的经过。
而后她小心翼翼转动身体,才看清拱在自己屁股旁正酣睡的沈君诺。
‘昨晚原来是大叔背我来医院的呀’
苏星瞳继续侧着身体打量起沈君诺。
在病床上拱乱了的短发,挺拔的鼻翼翕张着呼出的灼热气息,喷到了苏星瞳的大腿上。
苏星瞳忍着疼痛,稍稍把身体从沈君诺脑袋旁挪开了一些,然后伸出食指在沈君诺稀疏的胡茬上摸了摸。
痒丝丝的感觉却不扎手,然后手指顺着沈君诺的鼻子一路上滑到眉毛、眼睛
病痛中的少女依旧忘不了恶作剧,手指作势要扣眼珠子的动作一伸一曲。
就在此时,病房外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一声惶恐焦急的喊声。
“医生!我女儿在哪”
沈君诺醒了。
苏星瞳依旧保持着手指戳向沈君诺眼睛的动作。
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