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急,几乎是小跑的,陆眉忙追上去:“清儿!”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说完,她便身子踉跄,向前栽去。
陆眉及时托住她,这一碰,顿时心惊。
寒冷的冬夜,她的身体居然在发热,手脸更是滚烫,方才抱她出来时还没这般严重,陆眉急忙将昏昏沉沉的她背到背上,到处寻找安身之处。
……
到处树影憧憧,陆眉也不知自己走去了哪里,终于在走了近两个时辰后,他看到一间黑漆漆的土屋,荒郊野岭的,原以为是被人遗弃的屋宅,到了近前却发觉屋外雪地上有脚印,院子里还堆着两捆柴,竟是有人住的。
有人住更好,至少能有口热的让她喝,陆眉连忙去叫门,怕里面的人以为是贼人,还特意说明来意:“有人吗?内子发了高热,望能留宿一夜,在下定有酬谢!”
叫了好久也没人应,他也顾不得擅闯民宅了,正想破门,门便吱呀一声裂开道缝,一名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攥着把厨刀探头探脑地向外瞧,借着月色,看清楚是对年轻夫妻后,她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问他们打哪来的,有病为何不去城里,跑到山里做什么。
陆眉赶紧解释,说他们急着去越州投亲,连夜赶路,马车却被流民给抢走了,妻子受冻又发起了高热,他来不及再赶回善亭去,在林中迷路,走着走着就看到这里有间屋子,便急忙奔了过来。
老妇人朝陆眉背上扫了一眼,见那女子软软地趴在他肩上垂头闭眼,又见这男子面有急色,不像是装的,便打量着陆眉问:“你有什么酬谢?”
陆眉忙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摸出张银票,五百两的,给了那老妇人。
这样的银票马老爷赏了他六张,以如今的粮价,三千两也就等同于过去的五百两,且那马老爷也不是真傻,给的是银票而非真金白银,如今到处打仗,银票说白了就是张纸,届时还能不能从钱庄换出银子来都不好说。
好在这老妇人懂得不多,见是银票,大喜若望,五百两如今能买到一石米,省之又省的话,能熬上半年呢!
老妇人立刻变得古道热肠起来,不仅将自己死去儿子的屋子腾给了他们,还给煮了姜水,又捧了一碗由树皮磨粉做成的糊糊过来。
言清漓已经烧得糊里糊涂,不断说胡话,这年月就别想着烧酒了,陆眉请老妇将雪水煮开,用来给她擦身消热。
这事他原想请妇人代劳,可他俩是“夫妻”,若叫旁人来做,岂不露馅?犹豫片刻,他只好慢慢去解她的衣裳。
堂堂“身经百战”的盛京第一纨绔公子,居然在刚解开姑娘家的一颗盘扣,便已面皮火热。
虽然他不止一次瞧过她的身子,可那都是事出有因下的奈之举,也是经她同意的,此刻望着不省人事的女子,想着稍后还要将她脱个精光,陆眉收回手,总有种在趁她之危的愧罪感。
可她再这般烧下去,烧不死也要烧傻了,想了想,他在她耳边低声附语:“清儿,这里没有药材,我他法,只能……”
她神志不清,解释也听不见,陆眉叹了口气:“我现在要脱你衣裳了。
—【题外话】—
最近过于沉重,我都写郁闷了,要不下章来点甜蜜的酱酱酿酿调节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