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又一肘下去。
做戏?他听到这两个字火只会更大。
陆眉腿动不了,但手能动,可他明明能挡下方才那一击,却硬生生地挨了。
裴凌打归打,但听陆眉解释不是那样,他还是心有期待的,停手没再继续,就是给了他说话的机会。
那事前因后果解释起来,还真是小孩没了娘,说来话长,陆眉吞下口中血沫继续耐心道:“清儿与你成婚前,我与她做了桩药材生意……”
陆眉大概说了说,只道言清漓成婚后,他为避人口舌,便打算不再同她合作了,她那日是过来找他询问情况的,谁知那么巧,裴凌突然就带人“杀”过来,他们只得演了出戏。
裴凌疑大于信,冷笑道:“若你们一清二白只是谈事,又何以不能当场与我解释?非要脱光了衣裳藏在床里!”
陆眉神情微暗。
那日法开口解释,是因为她身上留有十分新鲜的其他男人的痕迹,当时他以为是麟王,如今想来……也不知是哪个留的。
若不做戏避过,裴凌就会认定他是那个奸夫。
他脑筋飞转,面色不改道:“我对清儿有过心思,你在西山时也不是没见过,孤男寡女在青楼私会,解释了你便会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眉揉了揉脸颊,嫌弃地瞥了裴凌一眼,将锅又甩了三分之一给他:“不过裴燕召,你也该当反思反思,为何她总是不敢与你说实话,还不是你性烈如火,做事总是急躁武断?”
敢情你俩背地里全裸上阵还是我这个正牌夫君的不对了?
裴凌这次没上套,就算他俩那日真是做戏,那也做得忒他娘的真了,他亲眼看到陆眉这厮啪啪啪撞在她光裸的臀上,还抓了她的乳!
他气恼不过,提起陆眉还要打,一道急急的娇斥在身后响起:“住手!”
义王已经瘫歪了身子,边看热闹边端起水碗,把水当酒似的滋儿滋儿地喝着,看到言清漓时,稍稍端正了身子,上下将她过了一遭。
呦嚯,正主来了?这小娘子的姿容,难怪那两个意气风发的男儿要为她争得头破血流。
祸水,当真是祸水。
言清漓是追着裴凌出来的,但她哪有他步子快,赶到时见陆眉衣襟染了血,嘴角眼角都是青肿的,已被打个了半死,顿时心急如焚,急忙让那两个卒子开门。
狱卒们面面相觑,没人听她的,她便自己抢过他们手中钥匙。
裴凌见她一脸跟要死了娘似的急切,心想哪有那么严重,陆眉又不是纸糊的,好歹也是习过武的男人,当初他打张朝时可比这狠多了。
结果回头一看,方才还有把子力气同他解释大段话的男人,此刻却弱柳扶风地捂着胸口,那虚弱不堪的模样,当真跟要死了似的。
裴凌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差点没将筋脉震裂。
“青时!”
言清漓越过裴凌,赶紧去查看陆眉的伤势,发现他腿不能动了,初还以为他被打断了腿,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分怨怪自己。
陆眉心里满足,觉得这顿打挨得也值,抬眼看了裴凌一眼,转头安慰她:“……妨,都是皮外伤。”又悄声在她耳边低语:“都解释清了,莫怕。”
言清漓动作一顿,比起这个,她其实更不放心他的腿:“你这腿受过伤,平日虽碍,可若遇到外伤难免又会牵起旧患。”
摸出只是脱臼后,她仍是轻柔地按了按陆眉的腿骨,查看还有额外隐患。
裴凌站在一边,就像个局外人似的,见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他脸色铁青,不等言清漓给诊治,就毫成人之美地硬是将她给拉开了,蹲下抓起陆眉的小腿,一推一拧,手法娴熟,眨眼就将那脱了臼的腿骨给复位了。
言清漓坐在地上,心知起因在她,不怪陆眉,更不怪裴凌,她抬眸瞧向裴凌,想劝他消消火,结果才张开嘴,她就被那人攥着手腕提了起来。
“走。”
裴凌面表情地将她拽了出去。
陆眉见状,忙爬起来去阻拦,可刚接好的腿还不那么灵活,慢了一步,牢门又已落锁。
他面上终于不再淡然,显露出急色,扒着牢门大喊:“你有什麽就冲我来,莫要为难她!……裴燕召!……裴凌!”
—【题外话】—
其实冷血情只专心复仇的女主我也能写,就像开头几十章阿漓没情没爱,满心算计,男人都是踏脚石。我知道那样人设看着更爽更讨喜,但我的初衷是希望她能成长转变,在大目标没变的情况下,有血有肉,重新感知情爱获得幸福。
上辈子已经很痛苦了,这辈子要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