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罢。”崔重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丢下茶杯便走。
“诶诶,别丢我一个人喝冷风啊”柳泽漆也追了上去,扒着崔重寰向内院走去。
三月廿六,蛾眉残月,濮阳城外
一人一马摇摇晃晃的要出城门,浑身的酒气熏得守城的小兵直摇头,也不知哪里来的酒疯子,这才巳时就喝成这样,摆了摆手赶快将人赶出去,那人不恼反笑,嘴里哼唧着:“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酒醒什么来着?”小兵吓了一跳,赶快拍了一下马背,那马便跑起来,带着那人跑了出去。
刚出城门那人就被太阳晃了眼睛,勒了马抬手去挡,从指缝中盯着太阳望了一会儿,突然收起了醉模样,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颓丧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这人不是秦舒,又是何人。
原来秦舒与曹家众人分开之后,一想到原来镖行也是个腌臜地,不是所有人都跟爹爹一样,就失望的很,脑子混沌,心下也不清明,只想大醉一场,便随意寻了个酒家买了酒,在马上边走边喝,马儿停她也停,这几天也不知到了何地也不知喝了多少,直至今日被太阳一刺才逐渐清明起来。回头一看原来自己已到了濮阳城,心知不妙,怕是赶不上比武了,也不知方盛要如何着急,赶快回去才是。
打马才出五里,秦舒便迎面碰上一人,比她还急,二人在马上打了个照面,秦舒隐约觉得此人有些面熟,滞了一滞,却还是想不起来,便不再想,又向前跑去,哪知后面传来喊声:“秦姑娘,留步!”这下秦舒想起来了,开封城外逮着她不放的那个为首的何家人!
秦舒回头正想看看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却不料那人直直跪了下来,面上凄楚,目中含泪“求姑娘救救我家公子!”
秦舒一怔,他家公子,那不就是何玉竹?这唱的哪一出,看着也不像假的,秦舒有点懵,但总不能让长辈跪着,忙上前将他扶起:“前辈不要如此,快起来,您如何称呼又出了什么事?”
“老朽姓何,是邯郸何家的管事,这次跟着我家三公子出门,本来今日要去濮阳,却不想路上中了埋伏,歹人在茶水中下了药,除了我跟公子之外所有人都中了迷药不醒人事。他们有五人,公子将马让给我,让我来濮阳搬救兵,但我知道,他是在给小老儿求一线生机,这一来一回定是,定是…秦姑娘,小老儿知道上次多有得罪,但小老儿也没办法了,求你帮帮我家公子,帮他拖住时间,等我去搬救兵。小老儿给您磕头了,说罢就又跪下了,给秦舒磕了几个响头,秦舒看这老人家声泪俱下心中实在不忍:“快起来快起来,我应承您便是,您跟我说说他在何处,对手是什么人?”
“就在这条路过去一里开外的土坡上,有五人,一人我不识得,另外四人当是邙山四怪。”
秦舒略一沉吟“算了,管他是谁,我去帮手,何前辈你去搬救兵可要快些,不然不止你家公子,我的小命也要交代了。”
“多谢秦姑娘,多谢…”
“别谢了,快走吧,若我与你家公子侥幸不死,前辈可要请我喝酒啊。”说罢秦舒笑了下,跳上马义反顾而去
那长者也不敢停留,上马朝濮阳城而去。
尘烟散尽,风吹动树林,新叶晃动,只留一地光影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