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霜回夜府的时候,发现厢房的丫鬟们都没了踪影,连小姚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打算去厨房洗个手,红马的缰绳上面全是黏唧唧的汗,一股子怪味。
路过亭子的长廊。
夜夕雾站在长廊中拿着一条陈旧的方帕子在太阳下查看。
“你在干什么?”温若霜拍了拍她后背。
“嘿哟——”夜夕雾被吓了一跳:“你能不能不要咋咋呼呼的?”
温若霜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淡蓝色的手帕,方帕的一脚绣着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只是帕子有些陈旧,花的颜色也呈现出暗红色。
温若霜没记的话,这是男主的亲妈留给他的东西。
“这帕子不是澹台侭的吗?你拿着干什么?”温若霜从她手里拿过帕子,看到上面还有一个脚印。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跟我走吧!”夜夕雾拉着她就要往厅堂的方向走。
“欸,等等,我去洗个手。”
温若霜忽地想起来自己手还没洗,往厨房的方向跑。
“快点儿!”
夜府厅堂。
夜家的年轻一辈坐在靠近厅堂大门的矮椅子上,上座的是年纪比较大的长辈。
首座人,那是给地位最尊贵的人坐的,家眷们一般不会碰那个位置。
夜冰嫦的母亲云姨娘坐在厅堂的正中央。
屋中站着一排排的丫鬟和杂役,众人低眉垂眼。
“都好好站着受罚!下次再当哑巴都去领板子去!”
丫鬟们惶恐,把头垂得更低。
云姨娘的贴身丫鬟碧落对着众人一阵数落。
云姨娘神色严肃,一脸的不悦。
看着地上跪着的澹台侭,目光神,面色苍白,神色没有一丝的波澜。
夜夕雾携着温若霜进门时,正好看见云姨娘脸上的阴翳和地上的澹台侭。
云姨娘看见夜夕雾后,狠毒的脸色立马变得谄媚。
从椅子上站起来。
“三姑娘来了!你来得真是时候,这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也应该听说了。这澹台质子是你的人,他偷了东西,自然是交给你来审!”
云姨娘将厅堂中的主座让给了夜夕雾。
众人跟着云姨娘一起站起身来,朝夜夕雾行了个礼。
“三小姐吉祥!”
毕竟夜夕雾是府内唯一的嫡女。
几位姨娘也不过是将军府的小妾。
温若霜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自己抬了椅子坐下,准备吃瓜。
夜夕雾走到厅堂中间,坦然坐下。
旁边的小厮立马双手递上了一盏茶。
夜夕雾端起茶杯,撇了撇茶面的浮沫,狠狠喝了一口。
屋中的几位其他姨娘坐在位置上不敢多言,几个年轻一辈括夜兰茵、夜冰嫦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愣愣地盯着夜夕雾。
屋里安静出奇,所有人都看着夜夕雾的脸色行事。
温若霜不禁暗暗叫好。
这不就是她理想中的大女主吗?
良久。
“姨娘,既然是你们先审的,那你们就先审完吧,我继续听一听。”夜夕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衣衫有些凌乱的澹台侭。
她这才发现,澹台侭的手上,有条拇指粗的麻绳;他的嘴角上,还留有淤青。
澹台侭的眼神落在夜夕雾腰间的那一张彼岸花手帕上,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