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达志虽是与跋锋寒齐名域外的年青高手,但对手可是焱飞煌!当今天下,高手排名分明,修为最高的自然是三大宗师:道家代表‘散真人’宁道奇;魔门至尊‘阴后’祝玉妍;大漠苍狼‘武尊’毕玄。再往下便是宋师道、寇仲、徐子陵、跋锋寒、杨虚彦、侯希白这一批。惟独焱飞煌的位置不定,根据他过往的战绩,有人说他既然败在‘阴后’手上,那自然只能排在三大宗师之下,年轻一代之上。又有人说他当初只是为了追求祝玉妍,故意输的,否则怎能在巴蜀大杀四方?各种说法莫衷一是,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焱飞煌最差也要比年轻一辈高手们高出不止一线。如今可达志既敢挑战,在焱飞煌不留情面的话面前,他若拒绝,将再也无法抬头做人。
可达志面色一沉,李建成却道:“焱兄与可兄修为都非同一般,不过焱兄似是对武道没太大兴趣,而只爱美人,哈哈!可兄只与少帅较量就好了。”
他这话说得委婉,更具有男人间特有的幽默感,让人无法生气。虽不是为了讽刺焱飞煌而说,却起到了转移注意力的作用,须知追求武道的人,只有遇到同样追求的人,才会视为知己,他这样一说,是在暗示可达志完全没必要与焱飞煌比武,因为二人追求是完全不同的。他更怕性情古怪的焱飞煌一旦动手,若可达志有个三长两短,最终吃亏的还是他李建成,于是以简单一句话化解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焱飞煌淡然一笑后落座,对李建成道:“怎么不见世民兄与元吉兄?”
李建成面色微变,叹了口气后歉然道:“父皇从二弟行宫中搜出一批火器,与今日将‘凌烟阁’炸毁那批火器残骸一模一样……”
焱飞煌心中一震,脸色古怪地望向李建成。
走向西苑的路上,焱飞煌回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觥筹交错间,太子党一派纷纷以另一种方式向焱飞煌发起进攻,明显因尚秀芳曾在焱飞煌家中小住而嫉妒的可达志、李建成;因故主之事而不满的魏征;因晁公错被杀之事而怀恨在心的梅洵,让焱飞煌根本无法再呆下去,直接起身告辞,不给李建成丝毫面子,只因他实是无法与密谋害自己的人一同坐下去。
焱飞煌已隐约猜测到这定是李建成与李元吉的阴谋。
他们兄弟间的不合,谁都清楚,难怪今天的李建成这么兴奋,李元吉此刻没来,恐怕是在忙着添油加醋,好使李渊可以加重惩罚李世民。
但焱飞煌却无丝毫想去救李世民的心思,他是人,不是政客,只想起当日在洛阳,为了目的,连亲妹妹都要利用一事,焱飞煌甚至都觉得李世民若能明日就被打成平民才好。
李建成装模做样地感慨几句后,逐一为焱飞煌介绍来宾,原李密麾下谋士魏征、南海派掌门人,李建成的大舅哥‘金枪’梅洵、东宫侍卫统领冯立本、长林军的通令乔公山一干人等,搞得焱飞煌完全没兴趣去理会他们或冰冷,或仇恨,或好奇,或羡慕,或阴毒的眼神,简单招呼几句后,脑中飞速运转起来。
李建成与李元吉是勾结在一起的,李元吉又与席风、辟守玄等魔门中人勾结在一起,李世民在李唐内部受太子党及嫔妃党打压之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昨天下毒,今天爆炸之事应该都是李建成这一伙人所为,大批火器竟可无声无息地运到李世民府邸,这怎么可能?唯一解释得通的便是趁昨天中毒一事产生的宫廷乱子才可将他们这密谋的毒计施展开。下毒一事的确是一石数鸟的好计谋。
再想起昨天到达长安时,李建成那得意的笑意,焱飞煌就知道李建成这计谋早已经策划太久,只差‘入瓮’的‘君’了。
走在凉风拂面的夜色下,几个起落,从东宫直接跃墙回到西苑,他心中升出一股颓然,对方针对此次自己入关,显是计划周详,而自己却一直落在被动的位置,零星的几点线索却无法再深入地探察下去,那种想杀人,却找不到人杀的感觉越发地强烈。
贵宾院中一片漆黑,只有中间的客厅里还闪着灯火。
焱飞煌轻轻推开房门,宽阔的大厅内竟只有李秀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