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高欢给您带的化妆品,嘻嘻,希望妈妈永远年轻。”
“给我的呀,哎呀,谢谢你小欢。”彭玥笑着接过化妆品“濮阳,你找小欢啥事,说吧。孩子刚回来,就催啊催的。”
“今晚谈的是工作!老彭,咱们有过家规,谈工作,关人等不要插话。”濮阳德沉声说道。
彭玥和濮阳英没敢再说话,娘俩儿拉着手躲在了卧室,悄悄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小欢,那个牛富贵是怎么去的京城,这就先不说了,你说说你的处理过程。”
高欢简单说了一遍。
“你是说,牛富贵已经回家了。”
“是的,我认为就是意外、误会,牛富贵也就是一时冲动,没有考虑那么多,一个农民,心里有了委屈,说出来发泄一下也正常。我跟宋书记、杜乡长也是这么汇报的,他们原则上同意我的说法。我已经跟虎门村的当事人说好了,周一晚上摆酒说和,牛根志赔偿一千元,这事就这么解决。”
濮阳德沉思了一会,脸上慢慢有了笑意:“嗯,小欢,我一直担心你的仕途,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事处理得不,见了省信访处的领导主动认,不推卸责任;接到牛富贵后不另眼看待,故意刁难;回来后主动想办法解决,不把难题推给领导。最关键的是,不忘初心。
从群众来,到群众中去,密切联系人民群众,只有做到这一点,我们党才能永葆活力。有些同志坐上轿车,就开始看不起推着板车的群众,这是忘本啊,淮海战役如果没有广大人民的小推车,能打赢吗?他们那是忘本啊!唐朝魏征有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敢轻视人民的力量,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做人难,做官更难,在价值观混乱的当下,想要当一个有所作为的官吏,难上加难。你能不忘初心,让我很欣慰。”
濮阳德扭头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咳嗽了一声:“你们俩也出来,有些话我要当面跟英子说。”
等彭玥和濮阳英出来后,濮阳德给高欢递了一根烟,高欢看了看岳母,夹在耳朵里没敢抽。
“做官有两大禁忌,一是色,二是财。食色性也,色,是天性,小欢,你要学会克制和疏导,千万不能在女色上面出问题。近些年来,多少同志都是在这上面出的问题,组织多年培养出来一个干部,一旦沉溺于美色,堕落速度之快,令人扼腕叹息啊!”
高欢听到这里,很想告诉岳父,自己婚后在这方面从来没出过问题,但是您的女儿,呵呵,伙同奸夫,打算化学阉割了我。
濮阳德以为高欢在消化自己的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英子,以后小欢越往上走,权力越大,想薅羊毛的人就会越多,你的压力也就会越大。咱们商国是人情社会,这一点很难改变,尤其是我们魏州。
大家都收礼,你不收礼,那就是你不合群,自命清高,会遭到排挤;一旦收礼,又很容易把持不住,欲壑难填,慢慢演变成官商勾兑、买官卖官,最后把自己的脖子伸到纪委的刀下。
你要掌握一个度,一般的礼品可以收,但是贵重礼品必须坚决拒之门外,濮阳家的孩子,绝不允许奢靡。另外,想为人民做事的官员和家属,更要学会人情世故,要学会交往,学会送礼回礼。你们俩一定慎之又慎,知道吗?”
高欢拿过茶壶给濮阳德续水:“爸,你的话我记住了,放心吧,我慢慢悟慢慢学,有什么不懂的,及时请教您。”
濮阳英把六斤交到彭玥手里,鼓足了勇气,反驳道:“爸,我学的是刑侦专业,一直拿您当做我的榜样,可是您,不公平,为什么一毕业就把我放到警务保障处,我想进的是刑侦大队。说到底,您就是歧视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