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好了，挪好了，哪能让你干这些粗活。”牛根生老脸一红。装作吸烟呛到了，伸手捂住了嘴巴。
高欢又问了一些虎门村空心村治理情况，不得不说，牛根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能人，虎门村的整体进度还是可以的。
“这都腊月了，振宇快回来了吧。”高欢随口问道，问完之后，觉得自己失言了，既然察觉到牛根生可能是在扒灰，自己人家儿子干什么，这不是刺激牛根生吗？
“哦，估计到二十几才能回来，公司骨干，忙着哩。”
“忙了好，忙了好！振宇这点比我强，我们这些人，唉，混吃等死啊！”
“高书记谦虚啦。”
这时高跟鞋的足音传来，叶君媚来到了门口：“高书记来了！”
“来找你爸商量点事。”
“君媚，你去镇上买几个菜，中午我跟高书记喝点。顺便喊一下你根志叔。”
“牛支书，中午按规定不能喝酒，万一下午开会，你不是让我挨批评吗？这样吧，我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喝点啤酒，你看行吗？”
“行，听高书记的。”
喝酒的时候，叶君媚凑得很近，这让高欢说话和动作都分外谨慎。
席间聊着聊着说到了河道巡逻。
“高书记，家里盖房子缺点河沙，您看能不能？”牛根志小心翼翼地说道。
牛根志家的房子基本完工，只剩下一个大门了，还能需要多少沙子？他估计是在帮牛根生试探我的底线。
“嗯，是这样的，如果是你自己用的话，今晚我跟夜班的兄弟打声招呼，你们直接开车去拉就可以了。
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是拉出去卖，除非有宋文才书记或者县河道管理办公室的签字，否则一粒沙子我们都不敢放行。你也得为我们想想，这种事情一旦被查到，你们只是罚款，我们公职人员追究责任，弄不好就是开除公职，上面有人都不好使。”
“我知道啦，谢谢高书记，喝酒喝酒。”牛根志笑着打圆场。
“高书记，像你这么帅气又有原则的干部真是少见，我敬你一杯好吗？”
叶君媚这话听得高欢直摇头，这娘们也就是天生一副好皮囊，骨子里就是个知的荡妇。你就算是勾引，也只能用微表情暗示。你可倒好，当着你公爹的面，这么说话，是个人都接不住啊。
“君媚说笑了，我们碰一杯。”高欢说是碰杯，只是用杯底敲了一下桌子，然后举杯喝了一半。
牛根生嘿嘿笑着，低声道：“高书记，现在沙子价格暴涨，别说关州了，就算是拉到魏州市区，那都是天价，咱们的沙子质量好，一方能卖到180元左右。
我不瞒您说，这事我跟宋书记汇报过，宋书记原则上同意，只是宋书记不可能站出来支持，只能选择默许。高书记，我的想法是这样，我以村委会的名义组织人去挖沙，你们那边装作没看见，你放心，一年每个人分个百十万还是没问题的。”
真把我当傻瓜了，宋文才不敢出面，让我当炮灰？一年百十万，我去牢房里面享受吗！
“牛支书，别说宋书记默许，就算他直接打电话都不行，必须有制式路条，路条上还得有签名和乡政府的公章。否则，一旦放行，那就是严重违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