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你去休息吧，让他自己倒水。”
“对对，我自己来就行，自己来就行。”宋文才这话一出口，牛俊凯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宋书记虽然生气，但还是拿自己当亲信的。
“说说吧！”
牛俊凯没敢隐瞒，双手放在前面，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设计高欢的事情说了一遍。
四十五岁的牛俊凯，面对三十八岁的宋文才，像个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
“你倒是机灵，不过你要跟牛天理说清楚，不能改口，只要不改口，这事就说不清楚，濮阳书记也没什么办法。嗯，不过这个高欢倒是有点血性，竟然敢先动手。
对了，我观察杜若兰也在打压高欢，今晚她也去了，她是什么反应？”
“反应很激烈，不过都怪在了李克的头上，埋怨李克处理不坚决。”
“行，你先回去休息吧，注意关注事态的发展，随时向我汇报。”
牛俊凯出门后，宋文才一下子把烟头砸在地上，低声咆哮道：牛俊凯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背着我搞这些事情。我饶不了他！
朱可欣走出来劝道：“老宋，这几年牛俊凯对你挺忠心的，人嘛，难免有私心，你原谅他一次，以后他会更加忠心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过一会儿，请教育办的卫青雨过来谈工作，你睡次卧吧。”
朱可欣愣了一下：“哦，那你忙工作吧，我出去走走。”说完，朱可欣擦了一下眼角，低头走了出去。
朱可欣的父亲原先是县组织部的中层领导，当年没少帮助宋文才，那时候别说把女人带到家里来，连对自己大声说话都不敢。自从父亲退休，宋文才当上书记，越来越过分，现在发展到当面这么羞辱自己。
朱可欣走出了家门。这么晚了，还穿着棉睡衣，也没地方去，其实也不是没地方去，朱可欣是怕别人知道了丢人。
寒风吹来，朱可欣使劲抱紧了肩膀。看见门口的小花园里有烟头的火光：“谁呀！”
“朱医生，是我，牛俊凯。”
“牛主任啊，你怎么还没回家呢！”
“有点发困，抽根烟再开车。您怎么出来了？”
“屋里闷，我出来透透气。”
“朱医生，您给我说句实话，宋书记是不是生我的气了？”牛俊凯出来后，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劲，以宋文才的霸道作风，狠狠骂自己一顿很正常，结果今晚连句重话都没说，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因此没有马上离去，蹲在地上抽烟解闷，思考对策，正巧碰见了朱可欣。
“没有啊，牛主任你想多了，这几年你在工作上不遗余力地支持老宋，我家里有什么事你也跑前跑后的，我和老宋都很感谢你，怎么会生气呢？”
牛俊凯鼻子一酸：“谢谢朱医生理解。”
两束车灯照来，朱可欣赶紧蹲了下去。车在院子里停下来，借着路灯的光亮，来人好像是卫青雨。
下车后左右看了一圈，推开宋文才家的门，走了进去。牛俊凯一下子明白朱可欣为什么会在冬夜穿着睡衣出来散步了。
看着蹲在地上抹眼泪的朱可欣！唉，这个女人，看着是书记夫人，光鲜亮丽，好像也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