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兰枝问起的时候,她二姐还是稍微有些尴尬的。一年前的郑家还风光无限,人见人怕;但是一年后的今天……郑家人几乎都不敢正面出门,生怕被百姓认出来后暴打一顿。
“三妹,也不怪你找不到了,咱家现在已经搬家了。”郑兰枝二二姐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也不怕郑兰枝笑话,郑家早就已经成了过去式,好在还有一处老宅,否则的话,一家人连住的地方都是一个问题。
“搬家了?”郑兰枝故作吃惊的模样,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家呢?”
“因为……”郑兰枝二姐刚想说话呢,但不小心瞥到了马车上的“护卫赵元”,便又把话给收了回去,改口道,“一时半会儿地咱也说不清楚,走!我先带你回家。”
“回……回家吗?”近乡情怯,郑兰枝听到回家这两个字,心中不由得有些胆怯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个父亲。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未经长辈同意便成亲的话,那就相当于存在不孝的嫌疑。
可能是看出郑兰枝心中的胆怯,郑兰枝二姐便开口安慰道:“三妹,其实你不必担心父亲的,实际上,他才是这一年里最想念你的人。”
这话,当然是郑兰枝的二姐骗郑兰枝的。现在整个郑家,都要靠这位嫁入“豪门”的郑兰枝来帮衬,当然要多向着她一些才是。
郑兰枝自然是没有听出二姐话里的意思。她真的以为,自己的父亲真的是没日没夜思念着自己。
“那二姐,咱们快回家吧,我也很想父亲,很想你们大家。”
“好!”
……
……
通县,“新的”郑家。坐落在通县的贫民区,是一栋四处漏风,墙面龟裂,随时都有可能坍塌的“危房”。
或许是郑家列祖列宗可怜郑氏一家,这栋岌岌可危的房子一家人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出现坍塌的迹象。
“二姐,大家……大家现在都都住在这里吗?”郑兰枝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房子,有些难以置信,一想到已经年迈的父亲,郑兰枝的内心就不由得一阵痛。
再怎么不合,一家人终归还是一家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二姐点了点头,泪眼婆娑地说:“通县新任的县令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处处针对我们郑家。结果不到一年时间,郑家便变成了此番模样。我婆家见郑家失势,便将我休了。”
二姐的所言所语,赵元全部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对此他只有两个字的态度——活该!
就在这时候,屋内突然传出来一声呼喊,听声音是个老头儿的。“女儿,外边来人了吗?是谁啊?该不会又是来要钱的泼皮吧!”
听到声音郑兰枝的泪水再次认不出倾泻而出,这是她爹的声音呐!二姐见此轻轻拉住郑兰枝的手,说道:“三妹,咱们走,我带你去看一看父亲。”
郑兰枝点头答应,两人携手走进“郑家”,至于赵元那就没有人过问了,毕竟一个马夫而已,还入不了郑兰枝二姐的眼。
“爹,我带回来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一进屋郑兰枝二姐便兴奋的与昔日风光无限的郑家家主说道。